嗯?
李遇抬起頭,盯著吳彬的眼睛。可是,從吳彬眼中根本看不出什麼,他那渾濁的眼神,就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別讓他上車。”陳素用極其微小的聲音道。
對,李遇也是這樣想的。此刻他和陳素在幽靈的地盤上,謹慎一點總沒錯。
吳彬等待半分鐘,見李遇沒反應,他又繼續道:“我盼著原隱拯救,如果你們真是夢聯網過來的紀人,就該讓我上車,大家都是人類同胞,手足相連。”
我靠~
手足相連這種話都被他說出來了……
李遇蹙緊眉頭,心想這半路上突然冒出的吳彬,誰曉得他是敵是友?倘若他乃莆田監獄的僱傭兵倒還好,反正沒啥威脅;倘若他是奪舍幽靈,那讓他坐在汽車後排可就十分危險。
即便如吳彬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乃莆田監獄的罪犯,可罪犯也很危險啊!
想了想,李遇沉聲問:“你因為何種罪行,進了這莆田監獄?”
吳彬不假思索:“因為某天中午睡覺忘戴抑制頭盔,被一同上班的工友舉報,幽靈逮住我之後便扔到監獄裡邊來了。”
“哦……”李遇繼續問,“沒戴抑制頭盔的話,不是應該直接處斬嗎?”
吳彬旋即回答:“幽靈統治策略時不時會發生些更改,有時很嚴有時比較松,可能因為我運氣比較好吧,也可能莆田監獄中的罪犯數量不夠了,總之幽靈沒有治我死罪,而是扔到莆田監獄任他們宰割。”
“但你活下來呢?”李遇質疑。
“運氣。”吳彬輕描淡寫地迅速回答。
但這話李遇可不會輕易相信,他連珠炮似地發問:“你什麼時候來的莆田?你在莆田肯定是幫幽靈處理某些事情吧,你之所以能活下來,絕非什麼純運氣,而是因為幽靈留你有用處,切,我說的這些對不對?”
吳彬一愣,半晌後方才唉聲嘆氣地道:“三年前我就被丟到莆田監獄。在監獄地界,大家都是朝不保夕,說不定哪天陪幽靈玩著玩著就會沒命,也說不定哪天幽靈突發奇想要做個亂七八糟的實驗,那也會沒命。”
頓了頓,吳彬繼續道:“所以為了活下去,很多人都選擇成為僱傭軍,還是僱傭軍中軍銜最低沒有俸祿的那種。而我不願當僱傭軍,又想保命,因此就只能給莆田的幽靈打雜,做一些自己都不恥的事情。”
哼~
李遇冷冷地撇了撇嘴:“說得挺輕鬆,可你又是否曉得,在原隱攻佔的廈門,像你這種吃裡扒外的傢伙將會被人類同胞集中舉報,最後也免不了一死。”
聞言,吳彬急道:“正因如此,我才會在半路攔住你的車,為自己爭取生機。”
這話聽上去倒還像那麼一回事……
李遇輕蔑道:“原來你是看莆田的幽靈大勢已去,所以就想趁早背叛幽靈投靠夢聯網,從而活下去甚至繼續謀個一官半職。但你如何知道,我會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