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楷解釋道。
“那有什麼好怕的,我正要好好的殺殺他的銳氣的,誰知道你就是一個膿包,這讓我以後嫁過去,該怎麼立威?”
安德說的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
“什麼?你打算以後在侯府立威?我看你還是算了吧,殺人魔頭會怕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公主?他的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想想也是,殺人魔王的夫人豈是一般的女人?”
趙楷三言兩語把吳熙變成了一個屠夫,不過在他的印象裡,上過戰場的人,可不就是拿著刀子在敵人堆裡三蕩三殺的好漢嗎?要不然他是如何突破重重圍困,死裡逃生的?
這就是宋朝人普遍的想法,能回來的軍卒大部分都是九死一生,長期以來就形成了這樣極端的想法,只要是能回來的軍卒,都沒有人去惹,因為他們要麼很厲害,要麼運氣很好,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受傷的往往就是自己。
“殺人魔王?媽呀,父皇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啊,早知道就不答應了,這下好了,我要是稍微不說他們的意思,就會被他們殺了,埋在後花園裡,永遠沒有昭雪的那一天了。”
安德說著竟然哭了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趙楷有些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在這時,鄭皇后遊園,發現了哭泣的安德,再看趙楷,只見一條黑影,飛快的跑開了。
“金羅,怎麼了?為什麼哭啊!”
“是趙楷欺負我!”
“你說你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還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你夫君家裡是武將出身,容不得你這樣哭鬧,要是惹得人家不高興,要是打起來,這可怎麼辦?”
鄭皇后還比較心疼自己的女兒,對於吳熙也側面瞭解了一下,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朝野上下說他很能打仗,這可不就是一個粗魯的軍漢嗎?
“母后,連您都是這麼認為的?”
“還有誰這麼說了?”
安德這麼一說,鄭皇后更覺得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
“趙楷也是這麼說的,他還說他們家都是殺人魔王。”
“這還了得,你先回去,母后去找你父皇為你做主,這樣的人如何能嫁?聽說宋邦唸的兒子宏光是個人才,前些日子還提起這件事情的,母后給你去說說。”
安德這才破涕為笑,畢竟不用嫁到侯府做小,這是她最近的心病。
福寧宮裡,趙佶正在批閱奏章,鄭皇后匆匆的走進來,把吳熙是殺人魔王的事情一說,堅決讓趙佶解除和吳熙的關係。
趙佶一聽哈哈大笑,放下手裡的筆,攬過皇后,說道:“朕的人,朕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要說他是殺人魔王,這倒好了,我們大宋承平日久的日子太久了,需要這樣的人出來驚醒世人了。
可惜啊,他不是,你放心把羅兒嫁給他就好,他們家不會虧待羅兒的。
別人家就算是娶了公主,也是有目的的上位,住進公主府,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這位就不一樣,他不打算利用公主的身份為自己謀福利,準確的說,他不打算接受駙馬都尉的這個頭銜,意思就是根本不想娶公主,是朕非逼著他這麼做的,因為只要是武將,朕就要把他綁在自己的戰車上,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說到底,朝廷的安危還是要交到他們武將的手裡才是,你讓那些文官上馬打天下,那就是個形式而已。”
趙佶講的都是大實話,鄭皇后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聽完之後,覺得有道理,安德公主算是一個有福氣的,嫁過去之後,只會幸福,不會有任何的不快發生,因為雖然不是因為愛情才走到了一起,但是,吳家的家風也不會因為安德的到來就把她排除在外。
政治婚姻大家都懂,就是皇帝派自己的女兒來監視將軍的日常行為的,大家一起好好過日子就行了,安德註定會成為一個最幸福的公主的。
即便靖康之難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安德也不會成為俘虜北上,因為吳熙絕對不會讓家人受哪怕一丁點的傷害。
“是妾身多慮了,聖上運籌帷幄,不是我們婦道人家可以理解的,妾身這就回去,好好教育安德,讓她做好一個侯爺的小妾才是!”
趙佶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目送鄭皇后離開之後,就又坐在龍案前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