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所言不假,前面確實有人等著,是王黼和梁師成。
吳熙對這兩人沒有什麼好感,一個昏庸無能,一個自私自利,對社會沒有多少貢獻度,這樣的人要死早超生的比較好。
可是,現在人家好心好意的來拉攏自己,怎麼的也要給點面子不是麼?
說實話,他現在還沒有實力和人家抗衡的,只要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來者不拒是他的原則。
在沒有接觸大宋朝堂的時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朋友,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敵人,今天的敵人明天就成了朋友,而今天的朋友明天就成了敵人。
這些關係的變化都有利益的糾葛,不是你大義凜然就能在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官場有官場的生存規則,不是誰都可以任意妄為的。
吳熙是個穿越者,更應該抱著學習的態度來對待大宋朝堂。
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會理會大宋朝堂的事情,但是吳熙知道,這就是一個繞不開的坎,遲早都要面對的。
你不想理人家,人家逼的你也要加入他們的圈子,和他們一起玩。
子午營威風凜凜的讓人害怕,王黼和梁師成甚至覺得和吳熙說話,隨時都有掉腦袋的危險,凶神惡煞的屬下,不是朝堂上的文弱書生可以承受的了的。
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吳熙向後看了一眼牛眼娃的樣子,笑呵呵的上前肅容整甲,躬身一拜,說道:“草莽野人,小子考慮不周,讓大人受驚了。”
王黼見吳熙這麼懂事,也就不再計較,梁師成在光禿禿的下巴上摸了一把,笑呵呵的說道:“都說吳候手下悍卒無數,打仗敢闖敢拼,無敵將軍的名聲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啊。”
這就有點挑撥離間的意味了,明顯說他身後的這些兵是自己的私人武裝,還沒到京城,就開始給自己下套子,為了拉攏人,他們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太傅大人有些言過其實了,本候身後的這些悍卒都是聖上麾下的悍卒,是保家衛國的資本,不是誰的家臣,也不是誰的私人武裝,今天本候之所以帶著他們,是因為聖上的授予的帶兵權利。
如今反賊已被蕩平,刀柄已歇,本候已經沒有了指揮他們的權利,之所以現在他們還沒有卸甲,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收到陛下的卸甲令,太傅大人不會認為這些將士沒有聖上的卸甲令,就私自卸甲吧?”
吳熙說的這是事實,讓梁師成沒有反駁的餘地,本來想給吳熙一個下馬威,沒想到被人家輕鬆破解,王黼這時候就是出來做和事佬的時候了,這是他們一早就商量好的套路。
“吳候為大宋任勞任怨,當然不會私自圈養軍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普天之下的東西都是皇家的,還有什麼不是呢?
吳候勞苦功高,還請前往亭子一敘如何?”
吳熙不是和他們結仇來的,喝一杯酒也不會有多大的事情,所以邁步向前,跟在王黼的身後,來到了亭子裡面。
早有僕人擺好了酒器菜餚,等著正主落座。
三人分賓主坐定,然後,幹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
人紅是非多,古今相通,你紅了,人家就要開始追查你的祖宗十八代,不管是宋朝還是後世都是一樣的,吳熙想都不用想,面前的這二位已經把他的身世調查了個底掉了。
趙佶就更不用說了,拍了個密法司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就是以備不時之需的,要是吳熙真的是有心人派來的臥底,那麼大宋朝就真的完蛋了。
“吳候,你功成名就,一戰而定名聲,說句見外的話,老夫對你的出身一直有些懷疑,只不過聖上極力的保你,也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但是,老夫想說的是,要是你敢做出有損大宋的事情,老夫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不會饒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