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徽脫口而出,“乾元傘。”
明明沒有對這把傘的記憶,明明沒有對這個病弱仙君的記憶,容徽卻覺得熟悉自己。
沈書簡飄然落地,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落在師姐鮮血染紅的背上,眼底紅了一圈,蒼白而俊美的臉上滿是焦急,中氣不足的聲音帶著心疼的顫音,“師姐。”
容徽想說我不是你師姐。
話在舌尖轉了好幾圈,始終說不出口。
兇戾的血衣幡鬼面目猙獰的拎著長劍偷襲沈書簡。
容徽瞳孔猛縮,焦急道:“小師弟,小心後背!”
沈書簡傘面一晃,璀璨的光輝從乾元傘上激射而出。
蘊含星辰之力得到光芒將暗中襲來的幡鬼燒成灰燼。
蒼白的手落在肩上,容徽狐疑的望了眼風吹就倒的病美人,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開口。
“封印釘的傷。”沈書簡之間顫抖,黑如墨的眼底難掩心痛,洶湧澎湃的恨意傾洩而出,怒意從牙縫裡擠出來,“是青雲宗的手法。”
青雲宗眾人只覺得背脊發涼,他們望著弱不禁風的俊美仙君沒有感到絲毫輕鬆,反而覺得恐怖,與他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容貌相反的是,他骨子裡透出的一股子寒勁令人退避三舍。
青雲宗眾人嘴唇發白。
“劍靈派掌門人沈書簡,他怎麼來了?”
“雲芳澤的結界是劍聖設下的,沈書簡區區出竅境,怎能破的了老祖宗的結界!”
“你們仔細看......”
其中一個青雲宗長老直勾勾的看著沈書簡,雙目險些等出眶,他嚇得渾身顫抖,舌頭打結,“沈......沈書簡不是出竅境修為,他......他是分神境!”
“什麼?!”
此言一出,青雲宗眾人心頭涼了半截。
他們在雲芳澤的這個把月訊息封閉,劍靈派掌門人什麼時候突破出竅境步入分神境的,他們根本不清楚。
“他修的不是無情道,如何破除老祖宗的結界的?我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
青雲宗眾人對沈書簡從輕蔑變成了恐懼。
一層境界一層天。
強大如容徽在寇嘉言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們都是中洲修士的佼佼者,出竅境高手,可面對沈書簡的時候,就像毛見了老鼠,尤其是他們算計容徽的事,還被沈書簡看到了。
容徽在修仙界頗有兇名,劍靈派各個卻將她當寶,尤其是這位深居簡出的掌門人。
劍靈派總共兩條靈脈,他竟捨得移一條到容徽所在的縹緲峰。
青雲宗眾人怔怔的望著沈書簡,他們先被容徽重傷,又被寇嘉言無差別攻擊,身體早已脆弱入紙,縮在一旁苟延殘喘。
“沈掌門!”江雪雲從青雲宗眾人口中斷出沈書簡的身份,他充血的雙目恨不得將算計他們的青雲宗殺得片甲不留,“青雲宗篡改了五長老的記憶,將她囚禁在青山病院的最深處,日日折磨,封印釘便是青雲宗的傑作,請你為五長老報仇!”
“無恥之輩,閉嘴!”
青雲宗眾人面色大變,急吼吼道:“用封印釘折磨你們的分明是東門長老,與我們無關!”
“呵,東門已死,你們死無對證,當然是你們說什麼是什麼。”江雪雲不斷刺激沈書簡,他冷哼道:“你們奪走五長老的流雲仙劍,又將她囚禁在暗不見天日的自省屋,日夜折磨,還敢狡辯!”
沈書簡劍眉痛苦的擰在一起,他邊用靈力幫容徽療傷,邊用乾元傘引到星辰之力撕開被恐怖的血管和屍體堵住的天幕,氣喘吁吁道:“師姐,是這樣嗎?”
容徽聽到“嚯嚯”的喘氣聲,她看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沈書簡,拉住他的手,“你病成這樣了就別說話了,青雲宗的事情我來解決。”
“看來江雪雲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