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沒有急著動手,楊懷先亦然。
兩人雖然相距超過三丈,但就像是尋常朋友一般聊著閒天兒。
至少在擂外的人看起來是這樣的。
生死擂設有隔音法陣,所以外界的聲音傳不進去,裡面的聲音也傳不出來。
唐詩詩看著兩人在擂上談笑風生的模樣,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因為這不太像梁辰的性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四象院的蘇教習來到了她身邊。
“唐師妹不用擔心,雖然梁師弟的修為比楊教習弱了一線,但我相信,梁師弟一定能旗開得勝的。”
唐詩詩點點頭。
身邊這位蘇教習,便是近日來教她符術的先生。
也正是在蘇教習的幫助下,現如今的唐詩詩幾乎已經一條腿踏入了兩儀境的門檻中,只需再輕輕一邁,便能成為書院的正式弟子了。
所以唐詩詩對蘇教習一直心懷感恩。
之前梁辰還打趣過,說蘇銘肯定是為了追求她才如此費心費力的。
對此,唐詩詩倒是顯得很坦然,也曾明確地向蘇教習表示過,自己一心向道,對於兒女私情毫無貪戀。
但讓人意外的是,蘇教習卻說唐詩詩誤會了,他只是覺得她是一個可造之材,所以才會如此盡心盡力地培養她。
在那之後,蘇教習對待唐詩詩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改變,更從來沒有表現出過對唐詩詩的覬覦之意,兩人所談論的話題,永遠都只有一個,便是符篆,而唐詩詩對符道的理解,也在蘇教習專門為她所開的小灶下,突飛猛進。
此刻面對蘇教習的安慰,唐詩詩似乎仍舊顯得憂心忡忡,緊抿著嘴唇,指尖也微微發白。
見狀,蘇教習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悄悄遞給了唐詩詩一紙靈符。
“這是憎願符,你應該聽說過吧?”
聞言,唐詩詩不禁露出了驚詫之色:“憎願符?院中不是明令禁止書寫此符嗎?蘇教習你怎麼……”
蘇教習搖搖頭,嘆道:“我知道今日生死擂的結果對你來說很重要,所以特地準備了這道符,如果你想用,就用吧,事後若是引來麻煩,我來處理。”
唐詩詩低下頭,單手於身前輕握。
這是她習慣性拿弓的動作。
但今天的她沒有帶弓,自然也就握了個空。
隨後蘇教習以迅雷之勢,將憎願符塞進了她的掌心。
伴隨著一道橙光閃過,一絲若隱若現的灰色氣線順著唐詩詩的指尖便鑽了進去!
唐詩詩的身體隨之急劇戰慄了起來……
同一時間,一位黑臉藥童慢步來到了霜兒的身前,低聲道:“霜兒師姐。”
這稱呼聽起來有些奇怪。
但在長生院,大家卻是習以為常了。
因為……
說起來也是有些不可思議。
似乎,並沒有人知道霜兒到底姓什麼。
霜兒回過頭,發現是段康,不禁笑道:“段師弟怎麼也來了?今天不用在丹房值守嗎?”
段康笑著一攤手:“今天整個長生院,所有的外院、記名弟子都來了神木山,哪裡還有人煉丹啊。”
“也是。”霜兒笑了笑:“大家應該都是來支援我師父的吧!”
“那當然……”
段康笑著與霜兒寒暄了兩句。
說起來,兩人本來就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