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杏兒勉強的擠出笑。
“好的,我這就把早點送上來。”
劉杏兒一邊在後廚裝早點一邊想著,這丫頭兇行惡煞的,看上去倒不像是單純的要她送早點,難不成這蘭玉夫人也有話要和她說嗎?
蘇三花在旁邊小心的提醒她。
“弟妹”,我看這丫頭,今天一大早盯著你好幾次了,要你送點心,感覺沒有那麼簡單,不會是要把你誆到樓上去,教訓你吧?”
劉杏兒端著盤子。
“教訓我,倒是讓她試試看,她正找不到機會和她對付對付,要是這蘭玉夫人正要揪著她不放,那敢情好啊,她正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撒。
劉杏兒端著點心就要上樓,蘇三花在她後頭犯嘀咕。
“弟妹還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想起她剛來我們蘇家的時候,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俺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蘇二花笑。
“現在你知道什麼叫做深藏不露了吧?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做什麼事情都不經過大腦思考?”
她早就忍了那丫頭幾大時了,有什麼招數儘管來吧!反正她就算有一百種招數,她也有一百種種方法去應對。
劉杏兒端著點心去了樓上的天子一號房,她輕輕的敲了敲門,開門的還真的是蘭玉夫人的大丫頭。
她一身淡綠色的長裙,下襬密麻麻一排黃色的雲圖,胸前是寬片淡紫色錦緞裹胸,五官清秀倒是清秀,就是傲慢得很。
張老爺大概是回了自己屋子,只有蘭玉夫人和三兩個丫頭在屋子裡頭,蘭玉夫人一襲藍絲裙,面似芙蓉,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滿頭的珠光寶釵嘴唇鮮紅微微上揚,氣勢十足與那秋水夫人的小家碧玉截然不同。
劉杏兒恭敬的把點心放在了蘭玉夫人的屋子裡面,正要退身,她屋裡那個大丫頭猝不及防的就給她來了一巴掌。
劉杏兒的臉火辣辣的疼,她吃痛的“呲”了一聲,心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原主還真是一個悲慘的女子,她這來到聞朝不知道是被人扇過多少次耳光了,之前她顧慮自己是蘇家兒媳的身份,不能和蘇正弟的人家人鬧得太僵,現如今可算讓她遇到一個能狠狠反擊的人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反手一耳光就扇到了那丫頭臉上,劉杏兒的勁很大,直接把那丫頭打的摔到了地上,打的她滿嘴的鮮血,嘩嘩的流了出來,疼的那丫頭齜牙咧嘴的。
她渾身顫抖。
“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打我。”
劉杏兒還在揉臉,看她的眼神有些輕蔑,她語氣輕佻。
“怎麼?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電燈啊!就準你就亂打人,還不讓人還手不成?”
那丫頭還在罵。
“賤人……”
她剩下的話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劉杏兒便用話賭過去了。
“賤人?究竟是你賤還是我賤呢?我賤,我至少能自力更生,我能自己養活我自己,或許我在客棧裡是小工,但是離開客棧我至少能抬頭挺胸的做人,你呢,你賣身給人當下人,一輩子都要給人端茶倒水的,不是嗎?你不會以為你的主子很了不得,你就跟你的主子一樣了不得了吧?我倒是覺得蘭玉夫人的身邊有你這樣的人在身邊,著實讓人很擔心啊!現在還是個丫頭,就這麼厲害了,真要有一天爬到了主子頭上,那還了得啊,我可沒有蘭玉夫人那般好脾氣,要是換了我,早就丟到外頭去亂棍打死得了。”
那丫頭見蘭玉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連連磕頭求饒。
“夫人,你別聽這賤人胡說八道,她這是離間計,想要挑撥我和夫人,下的對夫人一片忠心,你是知道的啊。”
蘭玉夫人不吭聲,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懟劉杏兒,躺在地上捂著臉,結結巴巴。
“你……你……欺人太甚。
劉杏兒笑。
“欺人太甚,究竟是你欺人太甚,還是我欺人太甚,我客客氣氣的對姑娘,姑娘又是怎麼對待我的呢?我和姑娘一無仇,二無怨,我一上來你就莫名其妙對著我就是一巴掌,難不成我還手還還錯了,我倒是想要問問夫人,有沒有這樣辦事的道理!”
那丫頭還想和她爭辯一番,蘭玉夫人白了她一眼,罵了她一句。
“真是一個沒用的東西,少到這裡胡言亂語了,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蘭玉夫人當然不是贊同劉杏兒的說法,畢竟她手低下的人都是看她的臉色做事的,她是覺得那個蠢貨丟了她的面子,失她的氣勢。
大房的丫頭戰戰兢兢的捂著臉退出去了,二房的丫頭就站在隔壁的樓道上,大概是知道她在屋子裡頭捱了打,忍不住露出一絲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