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哪裡敢說實話。
“你那三個姑姐是多好的人啊,這些個烏七八糟的話,你怎麼也能信以為真呢?”
蘇正弟在一旁不動聲色。
他這個三個姐姐怕是和這張大媽真有啥見不得人的貓膩。
他過去是不想被兒女情長的瑣事所束縛。
只要他那三個姐姐和他家娘沒有做出多過份的事。
他都會選擇視而不見。
她,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一張擋箭牌。
過去。
她大概也想過要好好過日子吧。
她儘量的去賢惠淑良,對待不公事那也是處處隱忍。
要不是他家那三個姐姐把她逼急了,想必她也不會蛻變成如今的模樣。
說到底,他還是讓她在這個家裡受盡了委屈。
蘇正弟的眼睛一頓。
如今,她成了他最深最深的牽絆。
他萬般愧疚。
他再不能,再不能讓她受一丁點怠慢……
“你還是少在這裡賣弄關子了,這其中的一些彎彎繞繞,我和杏差不多也都摸清了,你現在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我和杏以後絕對不會因為這些事再麻煩你,你今天若是不老實交代了,我就帶你去帶見官。”
張大媽是被蘇家三個姐妹給打怕了。
隨意亂賣良家少女上不了檯面不說,本就有罪,現在蘇正弟又說要拉她去見官,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姑爺呀,俺說,俺說,俺全部都說。”
蘇正弟冷著一張臉。
劉杏兒也沒有給她好臉色。
“乾孃,我這是最後一次叫你乾孃,也是最後一次來見你。”
劉杏兒回憶起原主過去在大牙村的點點滴滴。
她在這家裡當牛做馬,像個下人似的伺候著張家的一家老小,吃的是餿飯,睡的是狗窩。
那日子比在蘇家還要苦許多許多。
那是空乏其身,餓其體膚。
而她賣到那蘇家去,那是苦其心志。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在討好每一個人了,她還莫名成了一個千夫所指的蕩婦。
這原主的死,歸根究底都和這張大媽脫不了關係。
劉杏兒滿腔的恨意。
“你也不用叫他姑爺,你從來沒有幫我當作過你的女兒看待過,我在你家裡面養了四五年是怎樣過來的,你自己心裡很清楚,再說我是怎麼去蘇家去的,你心裡也很清楚。”
劉杏兒指了指青天,又指了指張大媽。
“我到底是光明正大的嫁去的,還是你用下作的手段賣去蘇家的,他到底是你的新姑爺,還是你的買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張大媽嚇得癱軟在地上,渾身發抖。
那天,那三個買主說要尋一個極醜極醜的,最好還是有些愚昧的姑娘。
她原以為她會被賣到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當牛做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