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天也沒能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什麼事,鬱結了一天的心事總算是解開了。
她眼睛一亮,伸手就拉出了他脖子上的紅玉,她半張著嘴正要質問他,可仔細一看,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紅玉,上面根本沒有什麼鳳毛麟角,印的也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圖騰。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捏著那塊紅玉,想看的更清一些。
蘇正弟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怎麼?你喜歡?你喜歡我就送給你啊。”
劉杏兒笑得有些難為情,聲音也越來越小:“你這紅玉怎麼和彪兄那塊那般像,搞半天我還以為……”
蘇正弟彎著身子俯身靠近她,唇緣貼在她的耳邊:“你以為什麼……你還以為你家相公能是什麼人呢?”
劉杏兒心裡癢癢的,不由自主的別過臉,呢喃一聲:“我昨晚實在是太迷糊了。”
蘇正弟一把將她摟起,將她橫抱在懷中,低聲說:“迷糊……你居然會迷糊,那今晚讓你更迷糊。”
劉杏兒靠著他的胸膛,雙頰紅紅的,蘇正弟輕笑,彎腰吹熄了桌上的燈,緊緊的摟著她,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夜纏綿之後,天朦朦亮起,劉杏兒覺得渾身疼痛,卻還是硬撐著身子起了床,蘇正弟睡眼朦朧:“怎麼又起那麼早。”
劉杏兒捏了捏肩:“這幾日必定是忙的,可不能打馬虎眼。”
蘇正弟打了個哈欠,這才起身,他懶懶的靠在她的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給他捏了捏,手法又輕又柔。
他說:“娘子,這店裡頭還有我呢,其實你大不必這麼操心的。”
劉杏兒昂起頭一邊盤頭一邊笑:“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也沒有覺得多辛苦,昨日你老爹和你二姐交到我手裡的二兩銀子,現在如數交給你。”
蘇正弟皺了下眉頭:“你說是誰的爹?誰的二姐?”
劉杏兒嬉皮笑臉的,學著蘇花姑的模樣:“是俺的爹,俺的二姐,俺的蘇大掌櫃,您滿意了吧。”
蘇正弟被劉杏兒逗得樂呵呵的,他彎著指頭給了她一個腦蹦兒:“就你油嘴滑舌的。”
劉杏兒笑嘻嘻的放下木梳,從荷包裡拿出了一兩銀子和一吊錢,就挺胸抬頭的出去了。
蘇正弟看著她瘦小的背影,心事重重的,他的拳頭微微一緊,小心關上房門,用小利刀在牆上卸下一塊青磚,將屜子裡那塊用油紙裹住的玉放了進去。
他斜著手裡的燭臺,看著蠟油一點點的打在青磚上流進間隙裡,明黃的燭光在他臉上晃啊晃。
就這樣,趁著重整開業的那股風頭,店裡熱熱鬧鬧的過了五日。
有時候,劉杏兒端著盤子上樓的時候,會遇到陳翠蘭一個人,她滿腹心事的在走廊處徘徊,劉杏兒想起她手上的傷,看著她總是欲言又止。
還有的時候,劉杏兒會在樓梯口撞見李世榮和梅娘子低聲說著什麼話。
劉杏兒也沒有多想。
那梅娘子大著肚子,李世榮和她本就打過照面,碰到一處說說話聊聊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男男女女的說會話那在二十一世紀是多尋常的事。
就這樣,店裡來來往往的經過不少人,梅娘子和李世榮夫婦卻一直都住在店裡,還都在第五日的下午續了房。
有一家四口來找劉杏兒結賬,那當家的女人一邊低著頭數銅板一邊同自己的丈夫抱怨:“你看看人家當丈夫的,自家娘子大著肚子,那叫一個緊張喲,哪像你這個沒良心的!俺真是命苦的緊啊!”
樓上客房只有梅娘子是大著肚子的,可……她分明是一個人啊!哪冒出來的丈夫!?
劉杏兒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她丈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