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娃子一見到劉杏兒就往她那邊跑,哭哭啼啼的喊著:“姐姐,快救我,她是個壞人!她是個壞人!她抓了我來,五兩銀子就要給俺賣到窯子去!”
劉杏兒很快將女娃子護到身後,兇巴巴的看著那嬸子,大聲質問她:“她說的可都是真的!”
那嬸子轉眼換了副嘴臉,笑呵呵的說道:“俺是這女娃的娘,她貪著懶不願意趕路,所以才編出來這胡話,更何況……”
她頓了一下,頗有深意的看了劉杏兒一眼,接著說:“小娘子開門就管做生意好了,哪裡要操那麼多心!之前受了小娘子一百文錢俺也不白得你的,現在還你!你只管讓俺走就是。”
說著就把那一串銅板丟到了旁邊的茶桌上。
那女娃子緊緊的抱住了劉杏兒,雙眼紅紅的,眼巴巴的看著她:“姐姐,俺不走!俺不走!她肯定會要了俺的命!”
劉杏兒摟著那女娃子的肩膀更緊了,那嬸子見劉杏兒沒有放人的意思,又從荷包裡掏出來一串錢丟到了一邊,她冷著臉低聲說著:“小娘子,井水不犯河水,俺也不佔你任何便宜,這一百文是俺多付的一宿房費,都是生意人,俺勸你以後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免得惹來啥禍事!”
劉杏兒也是怒火中燒,都同為女性她卻能對一個六七歲的女娃子下手如此歹毒,她以前就不是那種為了小利而破壞原則的女人,安撫似的拍了拍那女娃子的肩膀,不甘示弱的朝那毒婦吼道:“今天這事,咱還就管定了!”
那婦人的臉色鐵青,衝過來拖著女娃子就要走:“俺不住了還不成!你就別再管俺的事了!!”
大堂裡清著賬目的蘇正弟有些坐立難安,腦子裡都是那糙漢子說的話,他居然稱呼他的媳婦兒是漂亮的小娘子。
都是開門做生意的,難免會遇到一些調侃打趣的話,過去他最不在乎的。
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僅僅就一兩日的功夫,他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他見劉杏兒給那些漢子上菜遲遲沒有下樓,又想起蘇花姑的那番奚落,越想越不安,緊了緊拳頭很快上了樓。
而那女娃的屋子裡,那婦人拽著那女娃子的頭髮就要把人往門外拖,劉杏兒被那婦人踹了一腳,倒在了地上還扯著那婦人的腿不肯放人走。
女娃子疼的哇哇大哭,那婦人見劉杏兒不肯罷休,只好大聲嚷嚷著:“救命啊!搶娃了,這黑店搶娃兒了!”
隔壁屋子裡的男人們聽到這麼大動靜,慌忙提了刀衝了出來,蘇正弟見到從屋子裡躥出來的幾個男人,也聽出這聲音是從隔壁女娃子的屋子傳出來的,雙方對視了一眼,一起衝進了那屋子,就見到那女娃子哭得稀里嘩啦,那婦人還拽著她頭髮不撒手,嘴裡也是罵得惡毒還時不時踢劉杏兒兩腳。
蘇正弟和那領頭的大哥幾乎是同時出手的,蘇正弟輕身一躍就躥到了那婦人跟前奪過了孩子,他動作很快的將娃兒塞給了那領頭的大哥,手腳輕快的只有那大哥看清了狀況,領頭的大哥順勢在大夥兒面前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那婦人是個慣犯,一眼就認出了那腰牌,瞬間就心虛了:“你們……是御前侍衛。”
她慌忙跪下了和那位大哥磕頭求饒:“這位官爺,俺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是那小娘子要搶俺的娃兒,也是她先動的手打人,俺才和她扭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