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錯!”
馬青羅面目猙獰,瞧著地上的鳥蛋更加瘋癲,“難道妖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嗎?”
“有誰規定只有人才有殺生掠奪的權力?”
“又是誰允許你們替天行道?”
“何為道?道又從何來?”
她眼角滲血,陰鷙又癲狂,“我不過差點動了你的心上人,你便要將我化作蟲蟻。”
“那我與白公子的孩子呢?”
馬青羅冷冰冰地看著宋辭,“你殺了他,難道就沒人替我們母子伸冤報仇?”
“你以為,將白公子幾人除去,這世道就會一如既往?”
“你錯了!”
“我們做的才是正道。”
馬青羅越說越離譜,除了手腳已經鳥化之外,現在她的臉上也開始冒出細細的絨毛。
“這莊裡的女子有幾個是幸福的?”
“我們不過是提前解除了她們的痛苦,能得白公子一眼,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事情。”
“那些被獻祭的女子,可沒有一個是痛苦的。”
“我......我們......才是......替天行......道。”
“哇......哇哇......哇。”
馬青羅喋喋不休的瘋言瘋語,漸漸變成了烏鴉的叫聲。
她渾身都披滿了黑白色的羽毛,一雙眼變得赤黃而混沌。
“哇”
馬青羅似是難以置信,衝著宋辭一連聲的叫喊。
可這聲音實在刺耳,她叫了半天,自己停了下來。
“馬青羅,不論別人怎麼痛苦,也不是你們殺人的藉口。”
林歲歲手中羽箭化出,收了所有憐憫。
“更何況,你所謂的沒有痛苦的離開,不過是對她們下了失魂術。”
“你敢在她們清醒時問一句,是否願意?”
“你自己心甘情願被白鴉利用,不代表所有女子都願意。”
“一個好皮相就能讓你背棄為人之道,為子之孝。是你做人沒有底線,怨不得世道,更怨不得別人。”
林歲歲冷眼瞧著一身羽毛遮蔽的馬青羅,只覺得她可憐又可恨。
“若是你見過白鴉真實的容貌,我想你必然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手指一劃,馬青羅立馬眼神呆滯。
“這便是你心心念唸的白鴉,它未披上別人皮囊之前的樣子。”
她指尖凝出一副圖,上面畫著一個通體雪白的巨型烏鴉,眼神陰寒又怨懟。
根本不是化成人形時的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哇”
馬青羅顯然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她不斷向前伸著脖子,想要弄碎林歲歲指尖的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