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所有然的目光之中跪在皇帝面前,夜霆琛雖說已經定了今天要臨幸我,卻並沒有很在意的樣子,對我隨意點了點頭:“你起來吧。”
我記得這種音調,選秀那天他也是這樣的,透著一股百無聊賴。
“姝妃妹妹出身於林家,是名動天下的美人,而這位林妹妹似乎也是傾城之貌,看來林家多出美人是真的了。林妹妹,還不抬頭給皇上看看!”
皇后一臉的欣賞,倒是真有當家主母的風範,一點都不小家子氣,可是這臺詞我怎麼好像有些耳熟?
我依言抬起頭,大大方方望向夜霆琛。即便已經是第二次這樣與他相見,卻還是不得不承認他俊朗的眉眼和隱藏在慵懶之下的冷冽氣質還是猛地擊中了我。
這位皇帝,還真是在方方面面都無可挑剔,難怪能惹得全天下的女人為他如痴如狂。
他今天只是穿著便服,淡淡的墨色著實為他增添了不少平和之氣。我的目光正想不動聲色地收回來,卻在他腰間的一個物件上猛然剎住了。
殺青!那支我丟在雪夜中的笛子,竟然落在了他手裡。想來也算合理,畢竟那天我就是因為聞到了龍涎香的味道才匆匆離開,那麼他在我身後走過那條路,倒是情有可原。
只求他,不要對我起疑心。
“還行吧,算是可人。你姓林,名字呢?”
皇帝隨意地問。
“回皇上的話,臣妾名懷星。”我平淡回答。
“哦?”夜霆琛似乎來了興致:“是懷星、這名字著實有趣,可有出處?”
我心頭一緊,還是答道:“君懷日月我懷星,正是臣妾閨名。”
“這麼說來,你倒是與朕相合,否則這世上,還有誰能攬日月入懷?”夜霆琛顯然有些高興,隨即問我:“你可在歌舞上用心嗎?”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夜霆琛為何突然跳躍到這種話題上來,卻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回答。
“臣妾無才,不曾自歌舞上用心。”
“這麼說來,林家妹妹豈不是隻有一副空皮囊?”寧妃嗤笑出聲,顯然一語雙關。
我搶在姑母發話之前回答:“臣妾愚鈍,但終究還是因為姑母一區驚鴻舞豔絕天下,歌聲更是無雙之美,想來他人再怎麼勤加練習,也不會有姑姑當年的驚豔了!”
當年姑母就是靠著這一曲驚鴻舞驚豔了還是太子的夜霆琛,寵冠六宮至今。
我一提起此事,果然本來準備發難的林南月便舒緩了許多,眾人的目光也不再只停留在我身上了。
夜霆琛更是靠近了姑母,低頭含笑:“月兒當年那一曲驚鴻舞,已經在我心頭盤桓十年了,當真驚豔,令人難以忘懷。”
姑姑聞言,撒嬌一般將他推開半尺:“你何苦提起當年舊事,倒好像是我的不是,明明今天的主角應該是懷星,你這樣叫人看來還以為我是故意搶侄女的恩寵呢。”
夜霆琛聞言便也輕輕放開了她,將寫著我名字的綠頭牌翻了過來:“那依你的意思,不過,到時候你可別爭風吃醋。”
我本來還盼著皇帝對姑母申請一些,今夜仍舊留宿仙臨殿,只是皇帝卻並沒有這個意思,就連姑母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在都沒有看在眼裡。
我也就只能又謝了一次恩,跪下去的時候忽覺脖頸一涼,略微展開的衣領之中有些異樣。
果然下一刻,眼見的海棠就已經指著我支支吾吾地說:“林小主這是怎麼了,好多小紅點兒,像是……像是時疫!”
“時疫?”眾人面色大變,立刻就有太監擋在了皇帝面前,好像我要行刺一樣。我一回頭,其他妃嬪更是唯恐怖之而不及。
“什麼小紅點?”我摸了摸脖子,並看不到,卻能察覺到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