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花園,春芽將衣裳鞋子收拾利索,到最後,也不過一個箱子,裝滿四季。
看著兩人後來補拍的婚紗照,她思索許久,最終還是狠狠心,一張張點燃,在水槽裡燒了個乾淨。
那樣美好的東西,與其要別人動手毀掉,還不如自己親手毀掉的好。
做完這些,她有種翻越山和大海的感覺,好累好累,靠在沙發上歇了會兒,再三確定沒有要拿走的,才將鑰匙放好,拖著箱子離開。
……
揣著一張兩萬塊錢的銀行卡和幾百塊零錢,她在縣郊找了家賓館。
因為是新開的,人很少,收拾得還算乾淨,八十塊一晚還包三餐,與老闆商量一番,她打掃一層樓衛生,半個月收她五百塊。
其實,說是一層樓衛生,但因沒人住,活兒根本不多,她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
賓館樓下有個不大不小的花園,種了許多花草,還關著兩隻貓和一條狗。
打掃完衛生她就會到花園裡吹吹風,逗逗小貓小狗,不去想什麼明天,也不憧憬未來。
就這樣,散漫的過了十來天,前臺小姑娘忽然問她,“姐姐,你是出來旅遊散心的麼?”
她愣住。
小姑娘叫夏傑,是老闆的侄女,中專畢業不久,暫時在賓館幫忙,她的問題一下把她難住了。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來幹嘛的。
婚姻給她帶來難以彌合的隱痛,她不知道什麼可以期待,什麼不可以,只能在這兒漫無目的地打發時光。
“姐姐,”夏傑叫了她一聲,“如果你是出來散心的,那我可得給你推薦個好地方,咱們這兒離牧歌山非常近,那兒正在開發,看風景都是免費的,你要有空就去玩玩唄。”
無所事事的她,真跑去了牧歌山。
風景如夏傑所言,好比人間仙境。
尤其水景,別具一格,既有大大小小的湖泊,又有汩汩流淌的清溪,還有深不過腰際的淺灘。
初夏氣溫已經升高起來,她四處轉悠了半天,出了一身薄汗,正好前方一處淺灘,索性脫了鞋子,挽起牛仔褲踏入水中。
水很清澈,鵝卵石清晰可見,幾簇青苔溫柔的刷過腳腕,十分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