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哪怕我知道我純粹只是炮灰,也會試圖設法濺他一身汙穢。
這才是一個清微仙域修士應該具備的心態。
您說是嗎?”
文字很長,甚至在周寫暉已經有些散發的高手氣勢上,幾不成文。
不過後來,文字越來越清晰。
因為周寫暉已經慢慢恢復了澄明,已經能控制自己的氣勢迸發。
從知道秦其峰介入此事,他就一直在害怕。
這種害怕,不是恐懼死亡。
如果是對死亡的恐懼,他不會單獨來見秦其峰,更不會在說要跟隨秦其峰時,還能隱晦表達自己絕對不會吐露天意宗秘密的意願。
本質上,這是一種對力量的天然畏懼。
便如自然界那些食草動物對食肉動物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就如一頭伴隨在獅子面前的羚羊,哪怕這頭獅子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然而這頭羚羊就是沒有有勇氣站起來逃亡,更不用說反抗。
白小白看清了這一點,所以他故意用強權進一步將周寫暉打壓到極致,最後才點明他的這種性格缺陷。
可惜也就是他倆實在太弱,要是能稍微與周寫暉正面交鋒,白小白一定會繼續逼迫下去,直到周寫暉最終自發地進行反抗。
其實也不是周寫暉有多麼的不堪,這世上絕大多數人,在面對超出自己太多的力量面前,都會如周寫暉這般表現。
但是蒲傑不一樣,包括蒲傑在歷練中結識的馮步師、趙季遊等人在內,也和周寫暉不一樣。
他們首先擁有一顆面對任何力量,都不會喪失反抗意志的決心。
真正和蒲傑合得來的人,恰恰都具備這種素質。
如果周寫暉在這一點上得不到改善,永遠也不會和蒲傑走到一起,甚至當另一個強權出現在周寫暉面前時,搞不好就會誤了蒲傑的大事。
斜坡上那支由噬魂杖幻化的毛筆,還在繼續書寫著。
“周前輩,我知道您決定留下來,而不是帶秘境回宗門那一刻,便已經想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合作不是對抗。
但是我需要的合作,不是你做我的保姆。
而是如秦伯父那樣,利用您可以利用的資源來鞭策,促進我的成長。
同時也為未來謀劃打下伏筆。
這才是秦伯父的本意。
不是是個人,都能被他欽定為我的對手的。
僅憑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地告訴您,秦伯父很欣賞您。
還請不要辜負他的期望。”
“謝謝!”周寫暉嘴唇顫動,極力剋制著自己內心的激動,抱拳道。
蒲傑再次從秘境中閃身而出。
這一次白小白沒有出來。
“周前輩,幫個忙。”
“請講。”周寫暉恭敬稱道。
“帶我去小溪附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