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唐斯涵能調查得到,鍾正澤自然也能調查得到。如今鍾時暮對他不假辭色,他也早在市光失了民心,反撲不過是為了最後一搏。
“你沒必要趟這趟混水。”唐斯涵最後說,“願意為他把孩子生下來,你已經足夠包容。”
宋緋在紀深察覺之前回了“汀蘭”。
紀深正要出門找她,兩人在門口撞見,他狐疑地打量她:“緋姐,出什麼事了?”
宋緋恍了下神,強笑:“和那邊老闆娘聊了一會,有些傷感。”
紀深:“又不是以後不來了。”說著,把她拉進屋,指著周圍一圈打包好的紙箱子道,“你看看,有沒有遺漏。”
宋緋正巴不得背開他,嗯了聲便往前走,眼睛掃過,盡是曾在“汀蘭”裡與她朝夕相處的物件,她甚至能想象的出上面的花紋,以及手摩挲過去時是怎樣的觸感。
如今,也即將物是人非……
“緋姐,你怎麼哭了?”
宋緋看過去,眼中晶瑩一片,隱隱有些傷感,又似乎只是單純的想落淚。
“沒事,可能就是……受不了。”說話間,心中似有重物墜落。
那是她不曾感知過的沉重負擔。燃文
之後的日子裡,宋緋過得還算輕鬆。
秦禮的事故並非她可以插手,她便放開,帶著衣物住進醫院的VIP病房。鍾時暮全程陪同,十二分小心地忙前忙後,直到她終於忍不住叫他消停。
此外鍾衍麟那邊也照常派人過來噓寒問暖,宋家那邊同樣由莊映秋過來幫忙,兩家同時且大張旗鼓地照看同一人,任誰有心想做小動作都找不到藉口。
不過,大約預產期前的半個月,宋緋見到了鍾文珊。
鍾文珊並非刻意來找宋緋,只是恰好母親因病過來看診,才有了與宋緋在花園碰面的一幕。
宋緋兩耳不聞窗外事,看到鍾文珊消瘦的模樣,首先嚇了一跳,然後很快想起了她父親鍾正澤與鍾時暮的那些事。
“宋緋。”鍾文珊站的離她有些遠,似乎在顧忌什麼。
宋緋身邊日常有人在,倒也不怕她做出什麼舉動。按理說,對於這些隱藏的麻煩事,她應該離得越遠越好,不過聽鍾文珊說話時帶了些顫音,心裡總免不了有些憐憫。
大約,這是快當母親的人的常態。
於是宋緋沒讓人直接趕走她,走過去幾步,問:“你還好嗎?”
她到底顧忌鍾文珊,沒有離她太近,但這短短几步路卻讓鍾文珊紅了眼睛,就聽她斷斷續續地哭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勸勸時暮哥……放過我爸……”
“鍾文珊,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什麼大事。”鍾文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眼睛裡甚至因為宋緋的搭腔,迸射出異樣的神色,“只要你和時暮哥說了,我爸一定會沒事。宋緋,我保證,只要他願意放過我爸,我們一家人絕不會在你眼前出現。”
宋緋搖頭:“抱歉,我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