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句話,適時候熄滅了那一絲光。
這樣想起來,宋緋確實有很長時間沒見過任雨瀾,也不曾聽到有關鄒利文的任何訊息。
但沒有,不代表不存在。
既然紀深都能重新回來,為什麼鄒利文不能試試?
“鄒利文,他現在在哪裡?”
鍾時暮垂眸盯著桌面,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擊,不急不徐,卻又擲地有聲。
“我給他放了假。”他抬眼,“滿意嗎?”
“讓他回來吧。”
聽完,鍾時暮似乎牽了下嘴角:“回來?”
“嗯,既然你能原諒紀深,我想,鄒利文應該也可以原諒。”
鍾時暮停下動作,頓了一會,才輕聲道:“他們沒有可比性。”
“可我覺得,他們是一樣的。”
無論是紀深還是鄒利文,他們的出發點應該都不是真想對鍾時暮如何,尤其是鄒利文,如果他真想那樣做,早在鍾時暮根基未穩的時候,他就有大把的機會為鍾正澤做事,何苦等到現在。
相關內情,宋緋並不清楚,也不想多問,可畢竟與鍾時暮朝夕相處這麼久,他對於鄒利文是何種態度,她還是敢猜測一二的。
如果鍾時暮真對鄒利文喪失耐心,那麼單單“放個假”,恐怕不會這麼輕易成立。
“他跟了你很多年,如果這麼不要,再找一個就難了。”她說完片刻,卻見鍾時暮緩緩吐出口氣。
“緋緋,現在一定要聊這個?”
他的口吻裡有些難以捉摸的暗色,宋緋敏銳捕捉到,突然不知道該作何表示,嘴角僵硬著,直至過了一會,才靈光一現般地道:“他不處理好,雨瀾那邊我也不太好找。”
確實,JeN的設計大賽,已經迫在眉睫。
若不是因為提起鄒利文,宋緋幾乎快要忘了自己還有這場賽事,而另一邊鍾時暮聽完,神色似乎松泛了稍許。
老實說,他們現在雖然可視為暫時和解,但兩人之間總有些沒話找話的尷尬存在,眼下能有個藉口牽線搭橋,已經算作不易。
於是,鍾時暮直接給倪潔琳撥去電話。
倪潔琳倒回得很快,言簡意賅地約了晚上吃飯。
宋緋如今心態平穩,見與不見倪潔琳,只要自己不放在心上,便萬事皆休,但倪潔琳顯然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吃飯時還好,等鍾時暮因故離開餐桌,就對宋緋開啟了嘲諷模式。
雖說她平時有事沒事也這樣,但今夜的針對性又尤其濃重,宋緋聽了一些,直接開口打斷:“倪小姐,你這樣……不太好吧?”
她問得隱晦,可倪潔琳卻直接揭到明面上:“去了趟阿姆斯特丹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宋緋:“這句話你對我說沒用,要麼對他說,要麼直接告訴鍾家那群人。”
倪潔琳卻冷哼:“鍾家?”
奇怪的是,她眼裡竟流露出了那樣深重的恨意,看得宋緋不由呆住,而很快,對面眼神一閃,收了所有情緒,唯有語句依然滿懷怨憤。
“就是因為他們,時暮才不得不面對現在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