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完全一副去去就來的輕鬆模樣。
可宋緋知道不是。
但眼下這情況,她沒有任何用處,不拖人後腿已經是萬幸,從不奢求還能有所助力。於是,她快步向餐廳走去,在她附近,那倆大漢發現不對,邁著大步就要跟上,卻被紀深迎面一擋。
“老熟人了,對嗎?”他說的是荷蘭語,就算宋緋聽見,也不會懂。
更何況……
他從眼角瞥去,正看見那道背影匆匆奔進餐廳。
宋緋大步邁進餐廳,隨意看了眼,正好發現窗邊還有空位,便匆匆走到那邊坐下。選單就在邊上,她佯裝做點菜的樣子,卻一面不住地往外面看,一面給鍾時暮撥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緋緋?”
宋緋把事情簡單說完:“你快過來。”
“你現在在哪裡?”
她報了餐廳位置,卻隱瞞了現在坐的地方。
誰叫這個隨意選擇的座位太巧,正好能看見紀深與那倆大漢面對著面,從宋緋的角度,正好能將大漢的動作盡收眼底。
而現在,他們突然擼起胳膊,朝紀深狠狠揮過去。
宋緋沒控制住一聲驚呼,不僅餐廳的人紛紛看過來,電話那邊也覺察出不對勁:“怎麼了?”
她卻匆匆結束通話電話,要問服務生報警,可等了好一會,才有人姍姍來遲:“小姐,什麼事?”
倒是個華人模樣。
不過,事情發展到現在,宋緋也沒工夫細想,趕緊示意外面,可對方只略略瞟過一眼就回了頭,對她含笑道:“哦,經常發生,習慣就好。”
這怎麼能習慣?
宋緋正要反駁,卻見此人俯湊到她邊上,將聲音壓得極低:“您放心,紀先生身手一向不錯,兄弟幾個只是想請教請教。”
被驟然掀開的“鍾”姓稱呼無異於平地驚雷,宋緋當即瞪大眼睛,想開口,可“服務生”又比她更快地截下話頭:“當然,如果您不配合,這分寸恐怕就很難掌握了。”
給陌生人的配合,說難聽點,就是脅迫。
可宋緋別無他法,只能坐著,什麼也幹不了。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對方還算貼心地送了杯水,她卻依然死死盯著窗外,連看也不看一眼。
但對方說得似乎也有道理,紀深在兩位大漢之間穿梭,雖然看著架勢持平,不過沒被狼狽打趴下,應該確實是有對方手下留情的關係。
只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眼見著紀深在外面與人僵持不休,一輛車倏然闖入宋緋視野。那車開得頗具野性,一個甩尾,直接撞到其中一位大漢,然後從駕駛座上下來一人,摔門的同時,抬腳就踹向試圖撲過來的另一位,又狠又準,人飛起一道拋物線,倒地後便不動了。
宋緋一下子捂住嘴,掌心微微顫抖。
而男人彷彿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頭時,凜冽的神色卻變了又變。
“J還是這麼爆脾氣,不過做派上倒比以前溫和許多。”宋緋對面,“服務生”閒閒坐下,說著相當標準的國語。
她扭過頭,瞬間從對方眼睛裡,找到了曾在鍾時暮眼中同樣看到的神采。
屬於手握生殺大權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