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鍾時暮直接醺醺然地一把抓住:“緋緋,別鬧了。”
還別說,就算有了醉意,聲音也是一等一的有味道。
但宋緋是為了聽他的聲音嗎?
“鍾時暮,我警告你,我最討厭男人喝醉了。”她一字一頓道。
可回答她的,依然是一聲短促的笑:“我沒喝醉。”
廢話,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
宋緋無奈,問紀深:“哎,他究竟喝了多少——”
“紀深。”某人倒很準確地截住了話頭,淡淡道。
於是,紀深迅速回答:“我不知道。”
宋緋氣得拍了鍾時暮胳膊一下:“靠著就好好靠,別管我說什麼。”
“好啊。”聲音漫不經心,但緊接著,呼吸深深淺淺地全撲在了她的頸窩。
宋緋:“……”
故意的是吧?覺得她不會暴走是吧?
宋緋抿著唇,去撓他的咯吱窩,可惜不動。她不死心,又試探著去撓他的腰,還是不動。
怎麼回事啊?怎麼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心裡咆哮不止,手在鍾時暮身上戳來戳去,也不知道戳到哪一點,突然感覺那人身子輕輕一顫:“緋緋。”
聲音也危險地低下來。
咦?
宋緋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搭到他後頸上一點。她試著又摁了一下,果然,鍾時暮又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然後,頭便順勢抬起,眼低漆黑濃重得一如窗外夜色。
“緋緋,還要我說幾次?”
事實證明,玩鍾時暮的火,是會引火燒身的。
紀深連樓都沒上就趕緊溜走,宋緋還想喊他接紅包,就被鍾時暮餓狼撲食一樣地拽進了電梯。
大約是考慮到公共場所,鍾時暮沒做什麼過激動作,可等進了屋,一切便開始變樣。
男人精力旺盛,無所顧忌,又小心眼地誓要將剛才宋緋在車上的小動作報復回來。宋緋只覺自己像是隻被困在籠中的鳥,不管怎麼想飛走,最後都會服服帖帖地回到他的雙臂之間。
客廳裡有一大塊米色地毯,每隔幾日就會被羅姨精心呵護,而現在,原本平整的毛絨被捏出了條條褶皺,但始作俑者還不知足,將攥緊地毯的手全然包裹住。
“出軌?”
宋緋一哆嗦,想也不想地推他:“我就是隨口一說嘛……彭佳都告訴我了,是我不對是我不好……”
對方卻又道:“嫌棄我喝多?”
宋緋嗚咽:“你個大男人,能不能別那麼小心眼!”
“不能。”可話雖這麼說了,他卻又聽不得她真哭,竟也不知不覺地緩了力道。
於是,哭聲漸息,曖昧終於無可抑制。
夜晚是白日的遮掩,無論是對世界,還是對人。
而他原本就屬於黑暗,不過現在,終於有人開始與他一同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