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頓時染上些許猩紅。
宋緋幾乎能聽到頭骨與牆壁的碰撞。
她下意識一哆嗦。
“誰派你們來?”鍾時暮反剪那人雙手,將他的臉狠狠抵在牆面揉搓。
那人剛開始還不肯說,可鍾時暮又把他腦袋往牆上重重一砸,他頓時哀嚎:“我說!我說!”
宋緋也不由看著那邊。
可突然之間,她卻覺得有些不對勁,等發現鍾時暮身後寒光一閃,已經晚了。
“小心!”宋緋撲過去,用金屬蓋撞開剛爬起來的那個人,連帶不受控地隨著那人方向歪倒。
眼前,刀刃泛起寒涼的光。
“緋緋!”鍾時暮也抱住她,跟著倒下去。
宋緋似乎聽見他一聲悶哼,指尖隨即有了粘稠的觸感。
好在混亂不會持續太久,鍾時暮受傷的同時,鄒利文也帶人趕到,與他同行的,竟還有同樣焦灼的唐斯涵。
有這兩人鎮場,事態很快平息。
鍾時暮胳膊被劃過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不止,得去醫院包紮。
宋緋驚魂未定,不太敢看鐘時暮的傷口,便看向他的臉。可這樣一來,她便撞見了鍾時暮仍有些發紅的眼角。
她還記得在他與人搏鬥時的樣子,毫無酒會上的斯文氣派,彷彿一隻逃脫牢籠的野獸,只有血的氣味才能滿足本能。
鍾時暮,究竟經歷過什麼……
宋緋有些發愣,直到鍾時暮嘆氣道:“緋緋,車來了。”
再看過去,他已經恢復得與平時一樣。
鄒利文字來想跟去,可行兇那幾位也得有人看著,一時間有些猶豫。而宋緋見他猶豫,自告奮勇地表示她可以陪鍾時暮。
鍾時暮在自然求之不得。
等坐進車裡,宋緋才想起來唐斯涵也在,可車門已經關上,她只來得及搖下窗戶喊聲“謝謝”。
唐斯涵點頭,轉身去了另一側。
鍾時暮看在眼裡,語氣有些酸:“你就不感謝一下我?”
宋緋:“我這不是跟你去醫院嗎?”
鍾時暮哼了聲,不說話,眉眼間似有倦意,卻撐著不肯休息。
宋緋察言觀色,建議:“不然你先閉眼休息,等到了我喊你。”
鍾時暮卻伸出手。
她不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