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珊被帶到鍾時暮面前時,眼裡透著一絲驚慌。
可鍾時暮只是告訴她:“莉莉絲在路上,到時候你自己聊。”
鍾文珊本來做好被責罰的準備,聽完不由一愣住,咬了下唇才道:“時暮哥,我——”
鍾時暮伸手止住她,淡淡地說:“文珊,你不是小孩子了,就事論事,不該牽扯到無辜的人。”
她不服氣:“可明明宋家那邊有參與。”
“誰說的?”鍾時暮看她。
鍾文珊目光微閃,嘴硬:“我……不知道在哪裡聽到的。”
鍾時暮點頭:“不管你是誰說的,待會莉莉絲都會告訴你。”他雙腿交疊,輕輕敲了下膝蓋,“有句話本不該我說,可你爸這一次,做的實在是太過了。我可以幫忙在爺爺那裡瞞下來,可指不定哪些風言風語就會傳到他耳邊,那個時候,你覺得以爺爺的性格,他會怎麼做?”
鍾衍麟連當初最寵愛的兒子都能逐出家門,又怎麼會顧忌向來喜歡踩紅線的鐘正澤?
鍾文珊頓時慌了:“時暮哥,你幫幫我爸好不好?”
鍾時暮溫聲回道:“不然叫你來做什麼?”
他的笑容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鍾文珊的壓力,而鍾文珊想到自己剛才還跑去“汀蘭”鬧,忍不住一陣陣地變臉:“我不該……跑去找宋緋。”
“她是你嫂子。”
鍾文珊一向不這樣覺得,可這次鍾時暮畢竟站在她身邊,她再怎麼犯渾,也知道什麼情形下襬什麼態度。
於是,她小聲說:“我會道歉的。”
鍾時暮搖頭:“這次就算了。”頓了頓,又問,“你還和她說什麼了?”
他語氣漫不經心,但鍾文珊知道,自己這個堂哥永遠不會無的放矢。她抿了下唇,艱難道:“我說了你們結婚之前那件事……不過你放心,我就提了一句。”
她心裡發慌,生怕自己出錯,莉莉絲這件事就如多米諾骨牌一般滾動傾倒。
可沉默片刻,卻聽對面輕輕一笑:“沒事,正好。”
另一邊,宋緋發現了當年採寫新聞稿的人名,可對於怎麼去找那個叫“彭佳”的人卻犯了難。不過很快,她又靈光一現地想到了同在媒體行業任職的舒瑾。
而也真是巧,第二天,就是太太團在水幕酒廊的聚會。
在宋緋現有的記憶裡,她沒有以某人妻子身份出席太太團的經驗,但好在提前認識了舒瑾,跟著舒瑾走,走不至於出太多的錯。
不過,對其他人而言,她們對宋緋與舒瑾的突然“熟識”,顯得分外驚訝。
但大家都是看眼色的人,不會把這份驚訝擺到明面上,可對話來對話去,總免不了見縫插針地試探。
“……我家那位硬要拉我去國外度假,說難得一年一次的結婚紀念日,哎,我就說像鐘太太和許太太,也沒見她們和先生特意安排呀。”一個人掩嘴笑,“不過我聽說,你們兩位上次一起去了東亭,那邊怎麼樣?”
“還不錯。”舒瑾看了眼垂眼的宋緋,乾脆全攬過來,“翻修後有很多新花樣,你們可以去試試。”
“那……”
“好了,再說多就沒意思了。”舒瑾扶著宋緋的椅子站起來,“抱歉,去趟衛生間。”
她離開,不過一會,宋緋也起身過去。
留下其他太太們不住八卦。
宋緋站在洗手檯前,水淅淅瀝瀝地流下,她合掌定在半空,只有指尖被漸漸沾溼。
身後腳步過來,她抬起頭,鏡子裡,舒瑾走到她身邊,邊洗手邊道:“今天有心事?”
宋緋舒了口氣,關了水籠頭:“是有事要拜託你。你認識彭佳嗎?”
“我認識一個記者叫這名字。”
“經濟日報?”
舒瑾看向她:“以前在那裡……你怎麼知道的?”
宋緋不說,只是問:“能介紹一下嗎?我有點事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