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鍾時暮很晚才到家。
鄒利文憂心忡忡了一整天,等送完人,遊蕩到經常去的酒吧,與任雨瀾不期而遇。
任雨瀾今天和人開趴,喝的有些大,從衛生間出來時腦子還迷糊,被鹹豬手摸了一把。她當即大怒,抬腿就踹,結果把過來解圍的人給誤傷了。
就聽一聲悶哼,任雨瀾察覺不對,看過去,鄒利文正盯著自己,眼中情緒莫名。
她頓時仰頭:“哦,我什麼也不知道。”說著,腳下往旁邊挪。
可沒幾步就被抓住了:“回來。”鄒利文看也不看那鹹豬手,把人踢到一邊,然後拉著任雨瀾就往門外去,“有事問你。”
他拽的很用力,任雨瀾完全掙不脫。
抑或是,不想掙。
鄒利文字想就鍾時暮與宋緋的問題與任雨瀾認真探討,可不知道任雨瀾是不是酒精後勁太足,說不到幾句,就把他撲倒在了駕駛座上。
“大晚上的,你就不能說說我?”她眼睛微睞,是比平時更驚心動魄的美。
鄒利文一下子失語,可見那張臉越貼越近,手不自覺地撫上她的腰,可嘴裡說的卻是:“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近乎低語的喟嘆,卻將任雨瀾倏然點醒。她保持著撲倒他的姿勢,臉頰依舊酡紅,可整個人的神態卻一改剛才慵懶。
“沒想好。”半晌,她冷淡道。
宋緋第二天就知道了任雨瀾的情況。
“你說,鄒利文?”宋緋還真不知道她與鄒利文的關係,只是透過此前幾次交流,隱隱覺得這兩人應該早就認識。
任雨瀾喝了口水:“我當時和他絕交了。”
宋緋好奇:“怎麼說?”
任雨瀾面無表情:“就是他站在鍾時暮那邊,我和他吵了,然後掰了唄。”
行吧,是很符合邏輯的基本步驟。
宋緋看她只是需要人傾聽的樣子,想了想便沒深入,從話裡抓了另一個資訊問:“和我有關係?”
任雨瀾捧著杯子惆悵:“是啊,鍾時暮去哪兒都帶著容歆,我實在看不過去。”
容歆?這個名字倒好久沒聽見了。
宋緋笑笑不提,又隨口問:“對了,十二月二十四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
任雨瀾茫然:“平安夜?”
她端詳著又問:“還有呢?”
“還有能什麼啊……”任雨瀾煩躁地扒拉頭髮,強行挽回話題,“哎呀緋緋,不是要說我嗎?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宋緋默了。
她連自己的事都還沒完全理出頭緒,哪裡有資格給其他人提建議。
“自己看著辦。”頓了頓,又道,“不過啊,得清醒了再辦。”
可任雨瀾不服氣:“感情這回事,怎麼清醒的了?”
哦,倒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