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鄒利文有些猶豫,“您給的選擇,是給鍾董?”
剛才在電話裡,鍾時暮給鍾正澤敲了邊鼓,鍾正澤名下的公司小動作不斷,但都在鍾時暮掌控範圍之內,而他也給了選擇題,要麼接受市光參與,要麼直接從業內除名。
鄒利文覺得,鍾正澤大機率會選擇併入市光,可對市光而言,這家盈利稀薄的公司,卻只是個拖後腿的成員。
關於這一點,鍾時暮不可能不知道……
他忍不住從後視鏡觀察,可只看到老闆冷硬的側臉。
鍾時暮的視線正轉向車窗外,手敲著鍵盤邊角,一下又一下。
都說斬草要除根,可惜現在不行……
他皺起眉,盯著投射在玻璃上的模糊影子,心裡有股難以抑制的煩躁。
宋緋一頓午飯吃得很累。
可鍾正澤還真是特意請她吃飯,不問她去銀行做什麼,也不提鍾時暮現在的動作。
拜託,這樣更叫人警惕了好嗎?
宋緋頭痛得要命,只能左一個“時暮”右一個“時暮”地保全自己。
比如,關心:“時暮確實挺忙的,我有時候也為他身體擔心,鍾伯伯您下次見到他,可得幫我提醒提醒。”
又比如,甜蜜:“時暮在家的時候,其實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不過只要我提了要求,他就一定會來陪我!”
再比如,煩惱:“鍾伯伯不怕您笑話,我有時候還挺擔心,時暮這麼招人喜歡,我又總不去公司看他,會不會被人有機可乘啊。”
等等,鍾時暮招人喜歡?怕不是濾鏡太重。
鍾正澤滿腦門問號,越看宋緋陷入愛河的模樣越刺眼。
行吧,難怪是夫妻,戳人心肝肺都不帶手軟。
他只好點頭:“緋緋你放心,鍾伯伯一定把你的話全部帶到。”
什麼?
宋緋完全沒想到鍾正澤竟然不準備客套,臉頓時一僵,又怕被看出端倪,只能乾巴巴地笑道:“那就,謝謝鍾伯伯了。”
晚上,鍾時暮按時回了文苑,門剛一推開,宋緋差點緊張地跳起來。
她早讓任雨瀾去鄒利文那兒旁敲側擊,得到的訊息是,鍾時暮確實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鍾時暮看見客廳裡的人影,愣了愣。
趁他開口之前,宋緋趕緊狗腿奔過去:“你回來挺早啊。”
鍾時暮瞧著她發亮的眼睛,默了默:“我打過電話說明,你接的。”
宋緋:“……”
她把臉一正,轉身去餐廳了。
飯後,兩人涇渭分明地坐在客廳,宋緋沒管鍾時暮,拿平板看綜藝,樂不可支。
她咯咯咯地一直笑,鍾時暮先還忍著,最後實在受不了,問:“這種節目……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