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時暮的聲音有些飄渺,像風一樣,吹過宋緋耳畔,融入無邊無際的黑夜,可其中蘊含的內容,卻不會因此而退去。
他說,她沒將開公司的提議放在心上。
他還說,她只顧自己走路,完全沒注意到他。
宋緋:“……”
今晚的鐘時暮,吃錯藥了嗎?
宋緋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她從沒覺得鍾時暮能這麼無理由的糾結,偏偏現在他就在這樣做,還做的理直氣壯。
宋緋真想勸他別太投入,可等定睛看著這樣的他,又有些失去能應對的所有言語。
他們之間的羈絆,不會因其中一人的忘卻而消失。
只要另一個人永遠記得。
宋緋報名了比賽。
按照章程,她需要在一個半月內提交效果圖,進行初賽選拔。
看起來時間還算充裕。
可宋緋在大腦空白了幾天後,漸漸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照這種情形,該不會等到初賽截止,連個基本草圖都沒有吧?
她越想越覺得擔憂,連做夢都是倪潔琳不屑的臉。
宋緋焦慮了。
她的焦慮比較常見,就是掉頭髮,一撮一撮地掉,且走哪兒掉哪兒。
最先發現這個問題的是羅姨。那時候,宋緋跑到廚房找吃的,站著與羅姨聊了會天,等離開後,羅姨一看地上,明顯多出幾縷長髮。
怎麼回事?
羅姨盯著剛打掃過的地面,想到宋緋蔫蔫的臉。等進宋緋房間收拾的時候,面對垃圾桶裡肉眼可見的幾團髮絲,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很快,鍾時暮也知道了。
鄒利文被內線叫進辦公室的時候,內心有些慌。
自從給宋緋發去開辦公司的郵件之後,第二天,鍾時暮就又擺上了一副生人勿近的臉,且開啟工作狂模式。
為此,好幾個被無端被批的中高層過來給他叫苦。
可鄒利文能說什麼?還不是隻能把人好聲勸走,至於能不能勸勸鍾時暮本人,他還得仔細思量一下。
沒想到不能找出個可行方案,鍾時暮就自己來叫他了。
莫非,自家老闆知道了自己想給人說情,準備先訓斥一番?
鄒利文心裡一個激靈,面對鍾時暮時,跳如擂鼓。
就見鍾時暮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有什麼防止脫髮的好辦法?”
鄒利文下意識想摸自己腦袋——
他看起來很禿嗎?
不過,回到宋緋自己身上,她對頭禿的預警訊號卻沒過多關注。
畢竟滿心鋪在比賽上。
宋緋向來是個不輕易服軟的人,尤其是對於這種勢必要爭一口氣的事情,向來要把自己逼到退無可退,才或許會罷休。
而這一次,她又很不願意被倪潔琳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