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緋愣了一會,終於想起江晴音,掙扎著要起來。
“別動。”鍾時暮按住她肩膀。
“江晴音呢?”
他的臉倏然沉下,頓了頓,倒也淡淡回她:“人還在。”
什麼叫人還在?
宋緋盯著他,可見他一點沒有解釋的意思,自己又起不來,只好憤憤挪開眼,而這往周圍一瞧,卻琢磨出不對勁來。
“我在……哪兒?”她終於後知後覺地問。
“四季。”說完,鍾時暮又在她肩膀輕輕一拍,直起身,“好了,我叫醫生過來。”
既然說到醫生,宋緋突然覺得胸口有些隱隱的不適。
“估計是嗆到水了。”醫生檢查完,先對她解釋一句,然後看向鍾時暮,“多休息就好,您別擔心。”
鍾時暮點頭,叫鄒利文送人,等轉回來,與宋緋眼神撞了個正著。
“我怎麼好像……聽到了江興的聲音?”
“你沒聽錯,他在外面。”鍾時暮想了想,“不喜歡?我現在叫他走人。”
“別。”宋緋趕緊制止。
得虧剛才醫生過來,她靠著床沿,這時候還能拉住鍾時暮,不過很快便縮回手。
“你和他,什麼情況?”
鍾時暮卻順勢坐下,宋緋看得很清楚,明明附近有椅子,他偏要坐在床邊。
“什麼情況?”他撐著膝蓋看她。
“巧合太多,就證明不是巧合那樣簡單。”宋緋輕聲道,“江晴音,江興,還有你來找我……鍾時暮,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在江晴音那兒的時候,什麼也沒聽見吧?”
她執拗地看他,甚至設想了如果依舊被否決,該怎麼辦……
鍾時暮看在眼裡,便讓了一步:“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帶你去見她。”
宋緋卻認真道:“不行,就現在。”
心中的疑惑層層疊疊,若不得到解釋,恐怕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而鍾時暮顯然讀懂,靜了片刻,點頭,又似乎輕輕嘆了一聲。。
意外的是,江晴音就被關在距離不遠的另一套房間裡。
門開啟,首先看見的是兩位安保模樣的男人,接著,江興聞訊從裡面出來,一聲“鍾總”還沒叫完,便盯著宋緋的臉卡了嗓子。
宋緋還記得在江家的不快,見狀也不理她,徑直走進去。
“人呢?”鍾時暮問。
江興反應過來,趕緊把人迎到裡間。
裡間只開了一盞黯淡的立燈,人便背對著坐在它邊上,剪影朦朧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