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都安靜得有些久。
鄒利文字來要過來,可“鍾”字剛到嘴邊,被鍾時暮眸光一掃,便折返了回去。
這一動靜,倒讓宋緋先開口:“你住這裡?”
她語氣平平,與剛才的失態判若兩人,鍾時暮眯了眯眼,沉聲道:“剛才怎麼回事?”
“沒事。”
他根本不信:“你在害怕?”
“我沒有,只是,只是……”
可是,該怎麼解釋才算好?很顯然,她剛才就在害怕。
鍾時暮繼續問:“你說的‘他們’,又是誰?”
“我不知道……”宋緋喃喃,可心裡又升起一絲奇怪。
鍾時暮這樣不依不饒,像是非要從她嘴裡得到什麼答案一樣……可是,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她盯著他,想找到些端倪。
而鍾時暮也在看她,神色沉靜,不動分毫。
最後,還是鄒利文過來打破僵局。
宋緋見他與鍾時暮耳語幾句,然後鍾時暮再看過來時,就沒有了剛才的審視。
“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他溫和道。
然後,與鄒利文匆匆離開。
這一晚上,宋緋連連噩夢。
可夢境這東西,做過即忘,除了讓人倍感勞心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電話響過三輪,宋緋才勉強支開眼睛,勾過聽筒。
“誰啊?”她含混問著,鼻音很重,帶了點哭腔。
對面一愣:“你怎麼了?”
是……鍾時暮?宋緋思緒艱澀,總算慢半拍地想到他名字,卻回地越發滯後:“才醒……哦,沒事。”
鍾時暮:“下來吃早飯。”
她應下,可掛完電話才猛然想起……
昨晚分開時,似乎江晴音也約了自己早飯?
宋緋一腦門官司,眉頭緊鎖出了電梯,迎面便見鍾時暮等在外面。
“來得還挺快。”他抬手看了眼腕錶,示意她隨自己出去。
可宋緋卻為難:“那個,我剛想起來……”她吞吞吐吐,嚥了幾下喉嚨才道,“我已經和江晴音約好了。”
鍾時暮當即看過來:“江晴音?”
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未與他說過來福城的目的,便趕緊解釋:“你也知道的,這裡是她老家嘛,前幾天她問我要不要來玩,我就答應了。”
鍾時暮嗯了聲,表情還是很難看懂。
宋緋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所以今天——”
“一起。”
“啊?”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