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你的人。”他低聲說,帶了點笑。
宋緋心頭一跳,恍惚了好久。
鍾時暮一走,任雨瀾的情緒開始噌噌上揚,
“緋緋,我們也走吧。”她衝窗外努嘴,“你看這天多好,幹嘛坐在這裡受罪。”
宋緋循著她的示意看,碧瓦藍天,萬里無雲,有些被隱隱地誘惑到。
只是,卻聽鄒利文咳了聲:“宋小姐,我要負責送你回醫院的。”說完,又悠悠補了一句,“這也是您家裡人的意思。”
宋緋眼裡一暗,但也只能點頭。
倒是任雨瀾神情古怪,脫口而出:“家裡人?”
宋緋去續茶的手停在半空。
她掃過任雨瀾的臉,平靜,不見半點波瀾,好像剛才的疑問真是無心之舉。
可是……
宋緋突然想到任雨瀾對待鍾時暮的態度。
她叫他,人渣。
究竟怎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教養良好的姑娘,甘心在大庭廣眾之下那樣失態。
所以她忍不住又去看了眼任雨瀾,而這一眼,終於被任雨瀾正正好好地接下。
水幕酒廊很少只做一單生意,清場時間久了,總會有人聞風而來詢問,其中,也不乏拿手機拍照的舉動。
鄒利文一見,當即站起來,不想被任雨瀾搶了先。
“鍾總要你陪人,你就好好陪著。”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殺過去,擱玻璃門前一堵,高挑挺拔架勢十足。
果然,瞬間退去不少人。
宋緋瞧著好笑,等任雨瀾回來,難得熱切地衝她笑:“你剛才走路真帶範兒。”
任雨瀾翹起大長腿:“好歹也是跟你走過時裝週的人。”
我?時裝週?
宋緋懵圈臉,張嘴想要再問,鄒利文又一聲咳嗽。
“嗓子痛就去看醫生,別傳染我們。”
鄒利文懶得理任雨瀾,只想和宋緋說話,卻見服務員迎面過來:“鄒先生,麻煩這邊來一趟。”
服務員搬出鍾時暮的名號,鄒利文不敢不聽,臨走前警告了眼任雨瀾,得到後者一聲嗤笑。
宋緋看鄒利文離遠,決定先安撫幾句:“他也是工作在身,你——”
等等,你在幹什麼?!
任雨瀾好似心有靈犀,晃晃手裡的八厘米高跟:“跟我走嗎?”
宋緋看看鞋子,又看看她的光腳。
多意料之外的舉動,但她居然不覺得哪裡不對,甚至還……有些興奮?
耳邊,任雨瀾不確定地叫了聲:“緋緋?”
宋緋一下子抬起頭,眼裡亮晶晶的,是比剛才更為濃重的光彩。
“好!”她的聲音,也跟著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