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也是你一直留在蕭天身邊的原因嗎?”裘巖的眉依舊皺著。
採月緩緩地搖了搖頭,“我是真的愛他,但是…”採月的眼眶再次發紅了,“但是愛他愛得真的好辛苦!”
裘巖的心一疼,再次輕輕摟過她的肩,輕輕拍了拍。
“查一查也好,不然你總是解不開這個結。我現在就給林皓電話,你自己和他約時間見面談吧。這件事我不便參與。”
由於採月的堅持,蕭天沒有再讓保鏢貼身跟隨她,但也並沒有撤掉保鏢,只是怕刺激採月,又恢復成了最初的隱身跟隨。
採月和林皓第二天上午在一家咖啡廳見了面。林皓聽到又是調查蕭天,拒絕接受這項委託。採月很失望,打算再找別的私家偵探。
兩人分開後,林皓給裘巖打了電話。
裘巖回覆的原話是:如果你只是做生意,那麼我建議你不要接。
林皓考慮了三分鐘後,給採月主動打了電話,接下了這項委託。
因為他聽懂了裘巖對他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如果是做為朋友幫忙,我希望你接下來。更重要還有另一句——如果出了事,我會做你的後盾。
之後足足一週的時間,採月一直呆在家中,一邊等候調查結果出來,一邊調養自己的身體、恢復自己的精神狀態。
事實上,從那天病房回到家,她就一直在發著燒。之前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她憑著一股愛的信念和一定要保住雲天的鬥志而勉強自己每天支撐著。現在,支撐著她的力量都不存在了,她嚴重透支的身體瞬間就跨了。
劉豔紅來家裡看過她一次,陪她聊天,還陪她住了一個晚上。知道她這個時候身心狀態都不是太好,所以也只是挑一些開心的事說給她聽。關於“顏”的事她只說有她和大衛在,出不了大事。
一週後,林皓帶著負責這個案子的主調查人包文清與採月再次碰面,將調查結果向她做一次總結匯報。這次的調查並不像上次的調查遇到各種詭異的阻力,這讓林皓大鬆了一口氣。
包文清坐下不久就開始條理分明地對採月進行解說。
“因為令堂遺體早已火化,無法透過屍檢獲取第一手直接的資料,所以只能從其它資料入手。我們首先拿到了令堂逝世前的醫療資訊資料,透過我們的法醫朋友得出初步結論:令堂的確很可能是因為服用了容易引發術後併發症的藥物才致死亡的。”
採月一聽這個結論就開始激動,林皓阻止了她:“周小姐,聽文清把話說完比較好。”
採月按下了自己的激動。
“我們梳理了醫院的整個工作流程,最後透過篩查,把疑點集中在了西藥房的工作人員吳芳身上。我們查到他丈夫兩個月前利用職權挪用了公司五十萬元的一筆貨款用來炒股,結果被套牢。
但是一個多月前這筆錢卻莫名其妙地全都被還上了。吳芳是新婚,她和她丈夫家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房子和車子都是按歇的。但我們查到他們的房和車都沒有進行抵押,以他們夫妻二人的收入,是不可能短短時間裡籌集到這麼一大筆錢的。我們懷疑這筆鉅款很可能是她私下與某人達成的交易所得。
另外,據吳芳身邊的工作人員說,吳芳最近的行為很是反常,她時常一個人發呆,人走近她時她常有受驚過度的表現。
所以可能的情況是,吳芳利用工作崗位的特殊性,把您母親的用藥進行了調換,把正常的藥換成了外觀一樣的其它藥品。您母親做的是腎移植手術,您知道的,即使是普通藥店出售的非處方藥有不少也是對腎臟有不小損害的。所以想要調包並不難。也因此,醫院的所有正式醫療資料中都查不出您母親的治療有任何異樣。因為問題很可能是出在了藥物置換上。”
採月聽完這些情況介紹,人就有些呆呆的了。林皓喚了她一聲,她才恍然清醒過來一般。
包文清繼續介紹他們調查到的情況。
“所以依據我們的這種懷疑,我們又調查了吳芳最近兩個月內的通話記錄,發現有幾個不明的陌生號碼。回撥之後排除了絕大多數普通的廣告騷擾電話,發現有一個號碼最可疑。這個號碼曾在您母親出事前一段時間多次聯絡吳芳。但您母親出事後不久就再沒出現過。我們回撥過去一直提示是關機。所以,這個聯絡吳芳的人很可能就是與吳芳做交易的人。”
雖然採月懷疑蕭天,但在心裡她當然希望這件事與蕭天是無關的,但這樣的調查結果讓她覺得自己的希望破滅了。採月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媽媽的社會關係最是簡單不過,平日裡她與人為善,最近幾年因為身體原因,更是除了醫院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就不可能與人發生有什麼過節,非要她的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