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誰？”
陳凡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道纖細身影，那個女孩相貌冷豔，但其實心思細膩、十分柔弱，陳凡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自己從一群小混混手中救了她，這是她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在那之後，她逐漸走進自己的生活，並且，在東海大學的湖心亭中，表露了心意，可是那時的自己，哪有心情思考這些事，幾乎是無比干脆地拒絕了。
隨後，她並沒有過多地打擾自己，等再見時，似乎已是建立渺煙閣時。
“十年時間，從普通人修煉為煉氣後期修士……”想及此處。
陳凡目光一閃。
他在地球時，並未關注顧雨妃的修煉情況，離開地球后，更無從知曉，但透過沈清雪等人的敘述，眼前彷彿浮現出那道身影。
放在渺煙閣，她的修煉天賦絕非頂尖，然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都在刻苦修煉，原本是一個對修煉之事從未聽聞的女孩，卻成為最刻苦的修士。
靠著這種努力，她從渺煙閣諸多弟子中脫穎而出，只用了十年時間，便晉升為煉氣後期修士，讓陳凡都深感意外！“呼！”
他深吸了一口氣，眸中露出一抹……愧疚。
沈清雪說，渺煙閣虧欠顧雨妃很多，可自己，虧欠她更多。
若非因為自己，她不會，至少不會在當初便踏上修煉之路，那麼，她該有一個美好的生活，不用那麼努力地修煉，顧長空、莫韻聲、莫韻風——她唯一的三個親人，也不會隕落……並且，自己並沒給過她什麼，可最終竟是她，讓渺煙之人獲得了數年修整時間！這些，都讓他心情沉重！“那個人，帶她去了哪裡？”
下一刻。
陳凡面色一凜。
顧雨妃為渺煙閣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無論是從個人還是從渺煙閣而言，他都必須將她尋回，只是，一時間，他無法確定那尊合道天君的身份，更無從知曉顧雨妃被他帶往了何處？
“很可能已離開地球，進入星海中，但星海茫茫，他們前往了何方？
另外，那個白鬍老者，為何偏偏選中了她……”陳凡思索。
但終究，此事已過去數年，他最終毫無所得。
“無論前往了何處，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必將你尋回！”
然而，陳凡眸中沒有一絲動搖。
對這個幾乎被自己忽視、卻默默付出了許多的女孩，他心中充滿虧欠，無法容忍，讓她一人流浪在蒼茫星海，舉世無親、前路未知，那將是何等孤獨？
因此，與他要為蘇彤尋找麒麟涅槃花一般，哪怕尋遍星海的每一個角落，他也要將她找到，至少，要對她說一句：對不起，謝謝。
“呼……”許久後，陳凡才再度深吸了口氣，他的目光，落在冰霜中的蘇彤身上，又看了看浩瀚的星空，最終看向了沈清雪：“清雪姐，你們剛剛突破，正是關鍵時期，明天便好好鞏固境界吧。”
“嗯？”
沈清雪一怔，沒想到陳凡忽然說出此話，但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