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幾乎是爬出了包廂,看著門上留下兩個汗津津的手印,他扶著牆走出去很遠,都沒能平復心情。
聽到這四個字,沈濤幾乎瘋了。
“你是章臺月冷?你就是章臺月冷對不對?!換了個身份,在我這裡潛伏那麼久,就是為了搭上雲天這條線,然後提醒他我已經叛變了,對不對?!”
他心裡已經高聲尖叫了無數遍,可是張開嘴,依然只能吐出破碎不成句的話語。
“來不及了。”,王旭扶了扶眼鏡。
話音方落,外面的房門被開啟了,雲天把鑰匙往鞋櫃上一放,提起立在門後的鋸子,沉默著走進了臥室。
沈濤也拼了,他攥緊手上的鐵管,勢必要來個雙殺。
“要死一起死!老子弄死你以後就去自首,我、他、一個別想跑!”
這就是雲天剛剛聽到的,走樓梯上來時,他還以為沈濤只是單純不爽他獨斷專權,一點內部矛盾,解決了也就罷了。
“沒想到你心那麼黑。”,雲天動著臉上的肌肉,一字一字費力地說道。
他看見了被綁起來的王旭,眼神動了動,沒有其他表示。
雲天想不了那麼多,痛心疾首地質問沈濤:“這麼長時間,你也跟我一起做了那麼多事,怎麼到頭來,你非要看著我被槍斃才算完?”
他滿懷著疑惑問:“沈濤,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在搞一言堂的時候,在雲天的名氣日益響亮,而沈濤默默無聞的時候,其實雲天早就把他給得罪了,如果較真起來,這樣的事情能說三天三夜。
沈濤閉緊了嘴巴,掄起鐵管,不要命似的衝了過來,可他的武器落後人家一大截,怎麼會有勝算?
雲天輕輕一讓,沈濤撲了個空,後者大叫著又要衝上來,雲天心裡的最後一絲善念也沒了,索性把他逼進死角,一腳踹得他背朝天趴下。
雲天提著鋸子,臉色鐵青,他用沒有鋸齒的那一面在沈濤臉上拍了拍,嘆息道:“殺生不殺熟,但今天要破例了。”
他轉過頭,語氣生硬地對王旭說:“閉上眼睛,別看。”
說著,手腕一翻,鋸子也被翻了過來,生著斑斑鏽跡的鋸齒對準了沈濤的脖子。
“為什麼?”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沈濤面朝王旭,動著口型,說出了這三個字。
到底為什麼?你的目標明明是他,為什麼我要當替死鬼?
為什麼?
王旭無動於衷,直到牆角傳來痛苦的尖叫聲,他才象徵性地閉了閉眼。
鋸子落下,血濺三尺。
完事以後,雲天順手劈斷了王旭的手銬,然後把鋸子一扔,有氣無力地說:“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