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輛直升飛機在操場的南面降落了下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哪裡。先下來的是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姑娘,年齡似乎三十左右,帶著墨鏡,後背揹著一把弓,十分霸氣。然後下來了一個男的,也帶著墨鏡。臉的左面有一道長五厘米的刀疤,不過仔細一看,他的左手有六根手指頭。最後下來的是一位美女,不,應該是希臘神話當中的維納斯。金色的頭髮就像地中海的陽光般燦爛,婀娜的身姿彷彿米開朗基羅的傑作,明亮的眼眸即便是星辰也會黯然失色。整個人站在那裡,就是一個奇蹟。“哇唔。”在場的男生歡呼起來,雲蕭看著口水不覺間流了下來。
她像職業模特一樣走到我們面前,同時臉上帶著一股高傲的笑容。而先下來的兩個人一左一右像保鏢似的跟著她。“我叫山川音子,大家以後加我音子就行了。以後我就是大家的教官,今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音子說著向我大家鞠了一躬。男生們有人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然後一個一米九的高個子以調戲的口吻說著“教官,什麼時候和我們約會啊。”“只要你夠強,什麼時候都可以。”音子微笑著說。“一個小時不射,夠不夠強啊。”不少男生搭腔說著。“那,有點遜色了。”“哦。”聽完音子的話大家鬨堂大笑。
音子不理會眾人的笑聲,繼續說著。“我培養的原則和許多其它教官不同。我從不培養合格計程車兵,我只培養最強的戰士。只要你夠強,在這所學院裡你可以為所欲為。”
“那教官可以給我生猴子嗎?”一米九繼續開著玩笑,雖然雲蕭覺得一米九很不禮貌,但嘴巴還是配合的和周圍的人一起笑著。“可以呦,只要你夠強,即使現在當眾脫了我的內褲也是可以的。”音子帶著挑釁的語氣說著。“哦,那教官說的強是怎麼個強法。”
“就是把女人摁在地上,把男人揍扁的力氣。”
“那,教官我就不客氣了。”一米九說著走出了人群,帶著猥瑣的笑容朝音子走去。“去吧。”男生們喊著,有的人還拿出手機準備拍攝。
“蠢貨。”音子的眼神突然尖銳了起來,她的聲音不大,但卻像驚雷一樣在所有人的內心炸開。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了,一股惡寒突然從雲蕭的腳底竄到他的後背。沒有人說,沒有人命令,但不知怎麼了大家突然變得鴉雀無聲,而且全部跪在地上。低著頭,像將被處死的犯人。“怎麼了?”跪了五秒後,雲蕭空白的大腦了充滿了問號。不知為何自己就跪下來了,好像有人拿著刀子架著我的脖子說“快跪下,不然砍了你。”這是某種催眠術嗎,還是魔法?
雲蕭努力的想抬頭,但脖子似乎僵住了,硬是抬不起來。他側著眼望著其他人,和自己一樣似乎在懺悔著什麼。緊接著雲蕭聽見一米九被踹的聲音“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音子嘲笑著踹了一米九好幾腳。“就一個能站起來的人嘛,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勁的一批。”音子說完,雲蕭感覺壓著自己後背的東西消失了。
雲蕭緩緩的站了起來,同時知道了那個唯一沒跪下的人是—金雙月。“接下來,直到死前,我會讓你們明白一件事,活著是一件奢侈的事。”音子說著從後背拿出一條皮鞭。“現在所有人圍繞著操場給我跑圈。”“是。”所有人立刻收了自己身上的叼氣,整齊的排成四排,開始跑圈。
所有的學員整整跑了兩個半小時,沒有一刻休息。雲蕭兩眼發黑,耳朵已經聽不到其它聲音,腦子一片空白。不過他不想停下來休息,一想到從這裡畢業後,月收入五千萬,到時候可以好好嘲笑那些上重本大學的高中同學,一種力量就從內心湧動了出來,雲蕭咬著牙,大口的喘著粗氣,直到撞到了前面的人,雲蕭才停下來。“今天我有點忙,就先到這裡。晚上九點在這集合。”音子說完便轉頭走了。
雲蕭和大多數人立刻原地躺下仰面朝天,過了很久才緩過神來,坐起來。“真是累死了。”雲蕭吐槽了一句。“這才是剛開始,以後這種體能訓練連個屁都不算。”逸凡說著朝旁邊吐了口痰。“還是讓我死了算了。”雲蕭說著又躺了下去。不得不說這裡操場的草地和床上的被子一樣柔軟。
“她真是努力,怪不得剛才沒有跪下來。如果有頭髮的話,我才可以考慮把她收入我的後宮。”逸凡說著看向別的地方。雲蕭順著他的眼光向那個地方看去。雙月在大家都休息的時候仍然奔跑著,她像掉進水池裡似的,渾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但她依然保持著二分鐘一圈的速度。此時的她異常迷人,雲蕭看著一時間入迷了。
“時間不早了,去吃晚飯吧。”亞鑫說著站了起來。“是啊,這次得好好吃一頓,補回失去的元氣才行。”逸凡說著也站了起來。“走吧,雲蕭。”“我,還想在躺會。”“哦,你不會是…算了。”逸凡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和亞鑫一起走了。走了幾十步後他背對著我說了一句“雲蕭,有些人就像是天上的星星,看得見但摸不著。”
過了一會,雲蕭發現操場上只剩下我和雙月兩個人。“很好,按照我高中老師的說法,這是與別人拉開差距的時刻。”雲蕭鼓勵著自己站了起來,也開始圍著操場跑圈。一開始他全力加速,超過了雙月幾次,但她似乎並沒有在意自己,只是把雲蕭當成了空氣似的。但云蕭每次超過她時,他心中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雲蕭的體力漸漸不支。慢慢的被雙月一圈一圈的超過。望著那模糊的背影,雲蕭咬著牙想再一次超越她。結果自己猛的一用力,突然思想像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倒在操場跑道上。
等雲蕭再醒來時,操場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夜幕降臨,風帶著幾片枯葉從操場間飛過。“這和動漫裡演的不一樣啊。”雲蕭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拖著身心俱疲的身體走向餐廳。
吃完飯後,便九點了。全部人再一次來到操場上集合。“你剛才怎麼樣了,怎麼雙月都回來了,你還沒回來?”逸凡小聲的問著我。“我啊,去玩VR了。”雲蕭尷尬的笑著,不想把剛才的事告訴他。
音子和之前一樣,左右站著一男一女。不過身後多了個箱子,箱子有三個冰箱那麼大。“各位晚上好,這學校各位還滿意嗎?如果有什麼意見大家儘管提出來。”音子微笑著說的,這美麗的笑容讓雲蕭覺得今天下午的她好像是另外一個人。“學校挺好的,不過男女混住能不能改一下。”一個女生提出來,周圍女生隨聲附和著。“可以,如果有一天你能打敗我,你想住到我哪都沒問題。”“什麼嘛,怎麼可能。”女生抱怨著。“萬事皆有可能,實在不行,你可以等到我八十歲了再來收拾我。”
“這就是你徵求我們的意見。”
“對,只是徵求意見而已。”徵求的兩個字音子說的很重。“對了,以後你們每晚都要服用一粒膠囊。這膠囊是體力增強劑,不過你們每天只能服用一粒,多吃一粒會死的哦。”
“可男女混住,要是出事了誰負責。”一個女生掉著淚說著,似乎剛才遭到了羞辱。
“能出什麼事,大不了也就滾個床單而已。不僅可以打發無聊時光,而且還可以陰陽互補增強體質,多好啊。”音子笑著說“或許,對方太醜你可能不願意,但,弱者沒有拒絕的權力。”
“可惡,這什麼破學校。我要回家,我要向教育局舉報你。”女生說完轉身離開了隊伍。“哈哈,舉報我。看來今天得好好給你們上一課了。”音子打了個響指,那個刀疤臉閃現到那女孩身後,一把抓住那個人的衣領。
“姜雪瑩是吧,今天在操場上跑步第一個停下來的人。希望接下來你能活下去。”“你們要幹什麼?”女孩大叫著。刀疤臉把女孩扔進箱子裡,全然不顧女孩的喊叫。在箱子裡似乎有另一種東西被驚醒了,箱子接連發出尖叫聲。
不到半分鐘,箱子被全面開啟了。只剩下底下的一個硬殼。“兩個,姜雪瑩。”雲蕭和眾人一樣瞪著大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不過最吃驚的還是兩個姜雪瑩,她們坐在地上互相往後退,害怕的問對方“你是誰?”
“自你們進門後,其實你們已經死了。”音子陰笑著說,“今天你們給父母打電話時沒覺查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嘛。啊,其實今天你們打給的並不是你們的父母,而是AI人工智慧模擬著你們父母的思考模式來回答,同樣你們的父母打電話時也是給AI。AI會按照你們的習慣來回答你們的父母。你們永遠不會出這個校門,除非你們死去,或者從這裡畢業。宿舍的手機和電腦都可以上網,不夠你們所有的上網都會收到校園網路警察的監控,要是敢透露學校的資訊,你們將被處以凌遲。就是千刀萬剮。如果你們死去,我們製造的克隆人會代替你原來的社會關係。事實上,現在世界上許多富豪都是我們的克隆人。”音子一臉平靜的彷彿在講一個神話故事。然而眾人卻早已崩潰,“開什麼玩笑。”“騙人的吧。”“這個玩笑不好笑啊。”
“也許你現在會狠勸你來的人,不過要是你能活到畢業的那一天。你會把勸你來的人視為再生父母。因為你將成為天罰者,一個可以改變世界的人,成為世界新秩序中的一部分。”音子大喊著,她的聲音湮沒了在場所有恐懼的聲音。
每個人像石像一樣站著,不知道是因為震驚,還是因為恐懼。“這次克隆體造的還蠻逼真的嘛。以前只是擁有母體的記憶,現在連母體的性格都可以模仿。不錯,不錯。”音子像品嚐一道精美的佳餚似的點評著。“不知道各位學員能否認出來她們的真假,反正我是認不出來。”
雲蕭仔細的看了兩個姜雪瑩。兩個人不僅長的一模一樣,而且連恐懼時的臉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樣。“怎麼會?”雲蕭臉上的冷汗不禁流了下來。照音子的說法,如果自己在這裡死了的話,或有一個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替代我去父母的身邊,替自己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替自己過完自己的一生。沒人會在意原本死去的自己,自己的一切都將由那個克隆體承受。
“不過,有個笨辦法可以區分誰是克隆體。不知為何,克隆體即使擁有母體的性格和記憶,她們的壽命一般不會超過六年。”音子說著點了一根菸,“不過無所謂,用來逃避法律制裁和阻止社會恐慌是夠了。”“開玩笑吧,國家不是禁止克隆人實驗嗎?”其中的一個姜雪瑩說著小心翼翼的將手靠近另外一個自己。而另一個姜雪瑩則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沒錯,這個國家是禁止克隆人實驗。但誰告訴你這個學校是這個國家創辦的。這個學校是為第二聯合國—神聖聯盟培養特種作戰兵而存在的。”音子說完把她只抽了一半的雪茄扔在了地上。神聖聯盟,雲蕭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還是在初中。原本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組織,但如今在歐亞非以及南美已經有四十四個加盟國,而且加盟國之間的關係比歐盟之間的關係還要緊密,幾乎快成為一個國家了。神聖聯盟的加盟國經濟發展迅速,在內的幾個非洲國家也一下子進入了發達國家的行列,這幾年的電視上一直在報道這個國際組織的新聞。
“當然,我們也是很人道的。我始終相信眾生平等。無論是白種人,黃種人,黑種人,還是克隆人,甚至雞啊,貓啊,狗啊,只要擁有絕對的力量,都可以坐在上帝的寶座上。”音子說著從背後掏出兩把槍分別扔給兩個姜雪瑩。“今天,克隆人姜雪瑩。你應該知道自己是克隆人,不過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去取代她。同樣姜雪瑩如果不想被克隆人取代的話,就拿起槍,殺了你面前的假貨。你們當中只有擁有力量的人才配活著。好了,開始吧,三分鐘後要不你們之間活一個,要不全都去死。”音子說完兩個保鏢拿著手槍各對著一個姜雪瑩。
“什麼啊,這是什麼鬼啊。”其中的一個女孩大叫著,她把槍扔出了十幾米,抱著頭,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地上痛苦著。而另一個姜雪瑩把槍那在手中,對準另一個自己,不過始終不敢開槍。她的手不斷顫抖,眼睛裡的淚像泉水一樣不斷湧出。
“你們只剩下一分鐘了。”音子喊著,同時自言自語著,“很多時候,殺人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啊。”拿槍的姜雪瑩神經質的大喊著,她閉上了眼睛,亂開了三槍。
不過因為她是閉著眼開的,因為一槍都沒有打中另一個人。音子看著表,三分鐘已過。她毫不猶豫的掏出一把利刃,果斷解決了蜷縮在地上的兩位少女。
“解散。”音子受起了自己的光劍向一號宿舍樓走去。其他的兩個保鏢也跟著離開了。只剩下一百零四個人茫然的站在那裡。雲蕭沒有悲傷,沒有厭惡,也沒有悲傷。只有一種恐懼在自己全身上下亂竄,就像在墓地裡遇到白衣飄飄的女鬼一樣。一種精神上的恐懼,讓自己一直呆呆的看著地。許久,許久,雲蕭才發現操場上只剩下自己。透過如水一樣的夜空,看到自己慘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