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警惕的看著對方,K423是自己曾經的編號,也可以勉強說是自己的名字。從通靈之眼中,天雨感到對方擁有著凌駕於眾生的力量。
“K423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按理來說,你身為詛咒之子,應該沒有活下去的運氣,究竟是什麼讓你倖存下來。”金黃色頭髮的少女仔細打量著天雨,其實自己已經暗中觀察天雨好幾天了,當然也被天雨覺察到什麼。因為有幾次,天雨故意隱藏起來躲避著自己。
“你是來殺我的嗎?”
“嗯,怎麼說呢?只是碰巧遇到你時,有些東西弄不明白,想知道答案罷了。”
“你想知道什麼?”
“嗯,K423你知道自己身為詛咒之子的身份嗎?”
“那是什麼,我不清楚。”天雨說著搖了搖頭。
“是嗎?那我來給你科普一下吧。”金髮美女雙手插腰的說著“能量不能憑空產生,凡事要想成功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八荒神器—永珍法典可以很多東西互相轉換,其中有一個便是人類自身因果的存在。為了培養強大計程車兵,組織曾經培養了一群來自孤兒院裡的孩子。將其運勢全部轉換成元魂值,以此來迅速培養大量強大的天罰者。不巧的是,人的因果或多或少的是與別人相連的。因此這些運勢極差的天罰者不僅自己的因果極其扭曲,同樣也會影響身邊人的因果。也就是說,這些天罰者成了一批失敗品,不是被自己剋死,就是消耗別人的運勢,把別人剋死,總之連一次性工具都談不上。最終組織準備銷燬這一批天罰者,後來的事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我也是偶然間碰到你的,或許也是你的不幸。不過我很奇怪,K423應該來說是運勢極差的實驗品,但為什麼那次銷燬事件你卻幸運的逃了出來,按理來說,運勢極差的你應該會死在哪裡才對。沒想到,你居然活到了現在。”正在金髮美女用手拖著下巴思考時。
天雨冷笑著“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永珍法典,什麼因果轉換,你對我說這些謊話有意思嗎?”
話音剛落,金髮美女猛的一抬手。沒有任何徵兆,只感覺一陣颶風經過。天雨立刻抱住夢迪,但還是飛出去幾百米的距離。而金髮美女身邊的樹木也被連根拔起,被拋在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金髮美女說著就像傳送般出現在了剛落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天雨面前。
天雨看著金髮美女,瞬間明白了剛才她說的話都是真實的。因為絕對的強者沒有理由對弱者撒謊。想到這,一行眼淚從天雨身邊流了下來,這是她第一次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只是覺得眼睛很熱,鼻子很酸,嗓子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一樣。一直以來,天雨都以為自己在報答夢迪的救遇之恩,卻沒想到自己只是一個禍害別人的羅剎鬼。
“那個,關於組織的事,夢迪她什麼也不知道。剛才我也把她打昏了,她不會聽見我們剛才的對話的。我只希望,你可以放過她好嗎?”天雨說著跪下給金髮美女磕著頭。
“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在1到54之間說出一個數字,如果這個數字對應的是紅桃五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的。”
“我其實無所謂的,主要是夢迪…”
“好了,你快說吧。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金髮少女不耐煩的說著。
“那就14吧。”天雨說著看向了夢迪,她們第一次相遇是在14號。
金髮少女拿出一副撲克牌,將其打亂順序隨感覺洗了三遍,然後抽取第14張牌。緊接著她的臉色大變,滿臉寫著不可思議。然後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輕聲說著“原來如此。”
“山川音子。”金髮美女說著。
“啊?”天雨不明所以看向音子。
“我的名字是山川音子。”金髮美女說著把那張牌扔在了地上,轉頭向密林中走去。
天雨望著她的背影然後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那張牌,居然真的是紅桃五,可為什麼。自己不是運勢極差的嗎?就算是普通人面對這隻有五十四分之一完全靠運氣的事,也很難一次就猜中,但自己居然猜中了,自己真的是詛咒之子嗎?
夜晚又一次降臨,月光如水一樣清澈透明照進別墅內,天雨看著夢迪熟睡的樣子剛到一種作為母親般的幸福。也許是音子故意放自己一馬,不過說實話。夢迪這麼可愛善良,真的會運氣差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嗎?除了音子給出自己是詛咒之子的解釋,會扭曲身邊人的因果關係,她想不到別的解釋。
天雨想和夢迪在一起,但她更想夢迪幸福快樂。於是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把自己的服裝整齊的疊好,還有自己身上的一些零錢。她都放在了夢迪的窗前,包括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來到夢迪家裡的時候,身上只有一塊布,所以天雨準備離開的時候也只帶一塊布離開。
天雨走出別墅大門時,回頭看了一看屋內的設施。她把裡面的一切,小到一片葉子的形狀,像照片一樣記到了腦海中。
“永別了。”天雨輕輕的說了一句,然後離開了別墅。不過還沒走兩步,背後便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一個在背後抱住了自己。
那個聲音顫抖著問“天雨,你要去哪。”
“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尋找我的家人。”天雨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那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這次不行,夢迪。你知道嗎?都是因為我…”
“為什麼不行,我們說好的不論發生什麼,我們都要,永遠,永遠,永遠的在一起的!”夢迪沒等天雨解釋,嘶聲力竭的大喊著。
今夜的星空沒有月亮,天雨和夢迪兩個人的身影都失去了立體感,就像一張掛在星空下的黑色剪紙畫一樣。兩個人沉默不語的站在別墅前,山林裡,黑夜中。雖然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兩個人都明白對方是自己無法離開的依靠,除了生離死別,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使她們分開。大概,至少現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