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緘想起上一次他自己做的魚乾沒有挑刺,把涼月卡到嗓子的事情,又添了句,“這次會把魚刺挑乾淨的。”
涼月“咦”了一聲,看到風緘起身要走了。
她看了看瘋爹,又皺了皺眉頭,直到風緘的身影消失了,涼月才小心翼翼地問瘋爹。
“您和他說什麼了?他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瘋王為閨女披上被子,說:“簡單地提點一下,讓他明白,本王是嬌養女兒。”
“啊?”涼月攤開手,“就這樣?他就慫了?”
瘋王點頭。
涼月摸了摸鼻子,所以風緘似乎覺得自己之前對她太差了,委屈她了,所以很愧疚?
“瘋爹,你真牛!”
涼月不禁豎起來大拇指。
她連打帶罵和風緘都講不通的事情,瘋王兵不血刃動動嘴皮子就解決了?
風緘確實是愧疚,瘋王的話提醒了風緘,他想要她陪在自己身邊,卻給了她一個十分陌生的環境,給了她極大的壓力。
她在瘋王面前總是笑意盈盈,不僅僅是因為瘋王對她的好,更因為在瘋王眼裡,她閨女做什麼都是對的,這是一種極度的信任。
風緘自愧不如,當年他對阿徯,也沒有這麼用心過。
用心!
對!
就是這兩個字!
用心太難了!
對於在黑暗中煎熬了幾萬年的風緘來說,他早已經忘了,要怎麼樣對人用心了!
不過,他可以學!
風緘也願意去花心思在涼月身上,而不是像從前一樣,只是想要控制她!
翌日一早,山藥在玉笙苑才扒開眼睛,就嚇得“嗷”地一聲叫了出來。
瘋王先被吵醒了,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拉開門,把傻狗踢到一邊去。
“再吵燉了你!”
這句話已經成為瘋王的日常口頭禪了,不過看在閨女的面子上,一直沒付諸行動了。
“嗚嗚嗚!”
山藥抹著眼淚,指著中庭裡。
瘋王這才抬頭看向了中庭,他深吸了口氣,嘴角也跟著抽了下,最後壓低了聲音咒罵了句:“有病!”
“怎麼了?”涼月抱著瘋爹的大腿,揉著惺忪睡眼往外看,她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最後嘴角一撇。
“瘋爹,我覺得您教導得很對,不過風緘可能理解錯了。”
中庭外,是一條碩大的魚,看上去有一丈長,關鍵魚還活著,正撲騰著魚尾巴,把玉笙苑牆角的幾棵小樹都給壓倒了。
“天知道這條魚是從哪片海釣上來的!”
涼月說著,扯了扯瘋爹的手指,笑道,“每年冬日咱們都施粥,要不,今年咱們施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