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蘇奕拿起了對方的纖纖玉手。
聞香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蘇奕可以感覺到她的手微不可察的在顫抖。
蘇奕心中訝異,這女人想什麼呢?不會想岔了吧?
他也不去解釋,捏住對方脈門,發動《鯨吞大法》。
聞香的眼睛猛的睜大,這是————
作為跟蘇奕師出同源的一流高手,實力差上不少還被制住的聞香並沒有多少反抗之力。只固守住丹田不到幾息時間防禦便被攻破,汩汩真氣沿著手上經脈往蘇奕身體裡灌去。
咦!不對!
隨著聞香的真氣被吸入體內,蘇奕赫然發現對方的真氣性質異常精純,精純到連別的一絲一毫不同特性都沒有。
鯨吞真氣海納百川,化為已用。雖然威力強大,但異種真氣即便被馴服依然會留下痕跡,可眼前之人真氣中居然半點異種真氣的痕跡都沒有,這是能夠解決內力反噬之虞的《極道真解》都沒能辦到的事情。
這隻能夠說明一件事情,便是眼前的元魔者傳承者從練武至今連一個人的真氣都未曾吸取過。
據蘇奕瞭解,傳承者代代相傳的秘法不過是能夠取巧突破神關而已,對於前面境界的修煉可沒有任何取巧辦法。
在一個明明人人都走捷徑修煉的魔道宗門裡,像她這樣靠苦練熬到第二流巔峰的還真是個異數。
真氣源源不絕離體,備受煎熬的聞香昂頸前掙,渾身劇顫,口中止不住懼意道:“你……到底是誰?”
蘇奕憊懶一笑:“我?這不是明擺著麼?我不就是你們要找的天魔陸勝隔代傳人。”
聞香的雙腿猛地繃緊,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不可能!明明是赤陵霄……”
“誰說不可能!”蘇奕打斷了她的話語,反問道:“誰規定了赤陵霄只能將功法教給自已的兒子,難道不能有其他傳人麼?他在明,我在暗,這不就將你們這些魔門妖人一個個釣出來了。”
被蘇奕的話這麼一堵,聞香的臉上露出了懊惱,悔恨等等複雜的神色。
然而不管她是怎麼想的,真氣的流失依然沒有片刻停止。
直至全身真氣幾乎流失殆盡,蘇奕這才將手從他的脈門上拿開,站起身來。
聞香感應了下體內殘存真氣,幾近絕望。如今的她修為恐怕也就剛剛摸到三流境界的門檻,數十年苦修一朝付之東流。更可怕是根基受損又年歲已大,要想再重頭開始亦是難比登天。
“看在你沒有吸過別人真氣枉造殺孽的份上,暫且給你留個內力底子吧。”
“其實你不說我也無所謂。你們元魔宗遭受連番打擊,現在也沒剩什麼人了吧。讓我想想,應該也就剩那個叫旦霞的長老一脈還有些人手吧。”
“至於你,看你這副窮酸樣,估計也就是個孤家寡人,不足為患。”
按照謝凌遠的口供,這位聞香姑娘應該還沒有收什麼徒弟。傳承者雖說在元魔宗地位超然,但也意味著沒什麼實質權力,又斷絕了前路精進的可能,因此在元魔宗裡也就不可能有弟子會依附上去。
聞香臉色黯然,蘇奕的話說得沒錯。曾經不弱於任何名門大派的元魔宗如今還剩些什麼?
八位長老六人被殺,剩下的兩名長老一個重傷逃遁不知所蹤,另外一個還藏在暗處跟她存著同樣的心思想要奪取真解,然而看樣子恐怕也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
至於身為門中箐華的二代弟子,僅宗門內訌與江庭城中一役,就已十去其九,剩下依附於長老旦霞的弟子若是也落於眼前可怕男人手中,元魔宗的命運就真的跟三百年前差不多了。
她的心中此時一片苦澀,天魔陸勝,這個元魔宗有史以來最驚才絕豔的宗主,亦是徘徊在元魔宗門人心中三百年的夢魘,如今他的傳人依舊要將元魔宗的傳承趕盡殺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