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此起彼伏,失去雙腿的三人一個個摔倒在地上,鮮血很快染紅了地板,三個人臥倒在血泊中呻吟,蘇奕走過去一一用掌拍在他們後背,將三人內力攝取,隨後了結了他們性命。
蘇奕從牆壁上取下鑰匙,將被鐵鏈鎖住四肢的女人放了開來,女人剛剛雖然看不到身後情況,但光憑聲音也知道了身後發生的事情。等到從鐵鏈的束縛上掙脫開來回身一看,還是被嚇得捂住了嘴巴退到牆角發抖。
蘇奕看了下四周,隨手扔了一件破衣丟到女人身上,也不跟她說話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還是那條黑暗的過道。
蘇奕走到先前那名女孩的木架子床前,看到她依然蜷縮著身子坐在裡面,只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看他。頓了頓說道:“我把他殺了,你們自由了。”然後便沒有停留加快腳步走下樓去。
身後依稀傳來一陣細細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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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安街,亨源賭館。
深淺錯落的火把熊熊燃燒著,把賭館大廳照得通明如晝,一臺臺破舊不堪的賭桌上,身穿打著補丁粗布衣衫的賭徒們眼睛裡充滿血絲,聲竭力嘶的咒罵著自已的手氣,然後又毫不猶豫的從口袋裡掏出僅剩的銅板和碎銀子,催促著荷官重新開始下一輪的賭戲。
葉子牌、骰子、魚蝦蟹蠱、投壺……各種各樣的專案勾起賭客們內心最深處的慾望,對金錢的瘋狂追逐讓他們失去了心裡最後的一點理智,把家人、責任都拋到了腦後。
在賭館大廳的最裡邊,此刻正圍著一群人。
一個腦滿腸肥,綢緞滿身的男子四平八穩的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冷笑著望向身前跪在地上,被身後大漢扭著胳膊的人。
“張鐵,你好大的膽子,上一回欠我的六兩銀子還沒還,今天還想來我這裡打秋風借錢翻本,你當我葵四爺是開善堂的不成!”
跪在地上的男子衣衫襤褸,神色激動:“四爺明鑑,小人怎敢欠四爺的錢,上一回小人抵給四爺的畫,那可是建元才子曹楨為了答謝小人祖父的恩情所贈,小人曾經在街市上打聽過,那幅畫若是遇到識貨願意接手的人最起碼也要值三十兩銀子。若不是小人當初一時之間找不到買家也不會抵給四爺您,四爺您那時候明明也是認可的呀。”
“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葵四爺冷笑連連“就憑你一張嘴?你說你一張畫值三十兩銀子,我還說我這張椅子值一千兩呢!”周圍的大漢哈哈大笑。
“你說的那什麼窮酸才子老子一個字都沒聽說過。四爺我當初要不是發善心看你可憐想給你個翻本的機會,你以為你那勞什子破畫真值半兩銀子?今天你要是不把六兩銀子就湊出來,我就先卸了你這條腿!”
一名大漢見到葵四爺示意,使勁用力的踩住了張鐵右腿的腳踝。
“啊!”張鐵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四爺饒命,我現在真的是半文錢也沒有啊!”
“沒錢還敢學人家出來賭錢,瞧你這出息。”葵四爺示意著大漢繼續加大腳下的力度,直把張鐵痛得差點要暈過去。
“四爺我給你指條明路,聽說你家裡不是還有兩個女娃子麼,你把他們兩個抵給四爺我簽了賣身契,這六兩銀子就一筆勾消,要不然的話,老子明天就把你沉到江裡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