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齊襄公突然變了臉色,一把抓住姬亹的手厲聲問道:“鄭國先君昭公是怎麼死的?”
姬亹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驚呆了。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
高渠彌見狀,急忙上前幫助姬斖解圍。
“回上君的話,我鄭國先君因病而亡。國人都知道的,感謝齊國國君的勞心掛齒。”
齊襄公冷笑道:“不對吧!我怎麼聽說是先君姬忽在祭奠宗祠之後,有刺客暗中連射三箭,先君姬忽中二箭而亡,並非有什麼疾病啊?”
高渠彌見掩飾不過,吭吭哧哧半天才說:“原來確有寒疾,又受刺客驚嚇,於是暴亡。”
“刺客從何而來?你們追查到刺客了麼?”齊襄公聲音提高了八度。
高渠彌故作平靜下來,唉聲嘆氣地說:“都是嫡庶爭立,各有死黨,伺機行事,防不勝防啊!至今也未查詢到刺客。”
齊襄公勃然大怒:“刺客就在眼前,還在給我裝蒜!你高渠彌受鄭國爵位,吃鄭君俸祿,卻以私怨弒君。到寡人面前,還敢欺騙!寡人今天就為你冤死的先君報仇!”齊襄公向站在祭壇下的一排軍士叫到:“告訴這個昏君,先君是被誰害死的!”
那排軍士中走出來當年鄭昭公的貼身護衛,被祭足打發來齊國的軍吏。現在已經是齊襄公的貼身護衛。
軍吏踏上盟壇,手指高渠彌。“就是高渠彌高大人暗中射三箭殺死的鄭國國君!我的軍士飛毛腿本來已經追上他了。卻被他殺人滅口。”
“啊?”姬斖吃驚地睜大眼睛,故作驚訝地看著高渠彌。“真是你殺死姬忽?”
齊襄公對力士石之紛如下令:“證人在此,快將此弒君逆賊給我拿下!”
高渠彌知道矇騙不過了,抽刀想頑抗,早被那軍吏一腳踢飛。大力士石之紛如一下子撲過去,左手掐住高渠彌的手腕,然後右手抓住高渠彌腰帶將其高高舉過頭頂,重重摔在地上,高渠彌七竅流血,奄奄一息,就被老老實實綁縛拿下。
姬亹早嚇得面如土色,頓時跪在齊襄公的面前,叩首乞求。
“暗殺姬忽一事與孤無關,都是高渠彌所為。請上君饒寡人一命!”
齊襄公冷笑道:“既知是高渠彌所為,何不追究罪責政法?我看你是與高渠彌共同策劃弒君篡位,今天是有口難辯了!”然後把手一揮。
王子成父與管至父及刀斧手百餘人,一齊上前,將姬亹剁成肉泥。
高渠彌沒有被當場處死,卻被押回了齊國都城。
在都城南門處由鄭昭公的貼身軍吏對其施行“五牛分屍”,以讓其軍吏為鄭昭公雪恨。
齊襄公故意用此極刑,大事張揚,目的以彰顯自己為正義以告諸侯。
齊襄公一面遣人將高渠彌首級懸於城門,並昭告於世:“逆臣下場” !一面派人為姬亹收屍葬於齊國都城的東郭。
齊襄公口授國書一封給鄭國:
“賊臣逆子,周有常刑。汝國高渠彌主謀斌君,擅立庶孽,寡君痛鄭先君之不弔,已為鄭討而戮之矣。願改立新君,以邀舊好。”
自此齊襄公在本國內不明不白地已弒二國君,不管有藉口沒借口,不管有親情沒親情,他都殘酷報復了在紀國發生七國大混戰的仇恨。當初不就是你魯國、鄭國圍攻了我齊國盟軍了嗎!不管怎麼樣,你兩國國君都要喋血於我的手下。他那顆殘酷的殺戮之心,天地可鑑。
鄭國群臣見到齊襄公的國書不無駭然。
只有原繁驚歎:“祭足真是神人啊!”
經祭足提議鄭國朝臣決定,擁戴姬嬰為國君。祭足為上大夫,叔詹為中大夫,原繁為下大夫。
公元前693年,鄭國群臣擁立姬嬰即位。姬嬰將國政委於祭足,按照祭足的策略恤民修整,派使臣與齊國、陳國等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