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姬壽本人要代急子去死,他自己坐上那插白旗的頭船的。”
宣姜用驚滯的目光看著姬朔。“怎麼可能是這樣?”
姬朔馬上湊到宣姜面前安撫母親不要難過。意識是說還有他這個兒子。
“後來,他們在後面的船中找到了急子,就把急子的人頭砍了下來。”
此刻的宣姜心裡已經麻木了。這個女人也許再也笑不出來了。宣姜感覺事情重大,對衛宣公的打擊也許是致命的,就壓制公子姬朔遲遲不報給衛宣公告。
然而急子和壽子在朝中都有其要好的重臣輔佐。急子臨行就把自己有去無回指示隱喻地說給了自己的太傅公子姬洩。而壽子臨行就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自己的師傅公子姬職。這公子姬洩與公子姬職恰恰是衛國朝中的兩個上卿。兩個人各為其主,各派人打探訊息。紛紛得到確切訊息,急子和姬壽都是被公子姬朔手下砍了頭,不禁痛心不已。兩人原來也是各為其主,現在卻成了同病相憐的一個有機體了。
兩人經過商量決定報告給衛宣公。
這一天,衛宣公上朝,公子姬洩和公子姬職一同跪地痛苦失聲地湊報衛宣公,急子和壽子兩公子的死訊。
這一報把個衛宣公驚詫的差點暈過去。衛宣公對急子的死還是意料之中的,對壽子的死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衛宣公驚愕了半晌,不相信耳朵聽見的現實,命令公子姬朔到場。
公子姬朔早有心理準備,聽到父親叫自己,就帶上急子和壽子兩個人的人頭上朝。
未等衛宣公問話,姬朔已經把兩個裝著急子和壽子人頭的木匣放到了衛宣公面前。
衛宣公不解其意,就問:“這是什麼?”
姬朔就將木匣開啟,將兩個人頭呈現在衛宣公面前。
看到了兩個兒子血淋淋子的人頭,衛宣公似乎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他心裡清楚這一切的惡果都是來自公子姬朔,都是這個他心中有過幾分忌憚的兒子所為,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他把雷霆般的憤怒之火發向姬朔,他命姬朔火速拿到儈子手,他還有滿腔的憤怒沒有發出來,卻再也說不出話了。當著滿朝文武身體一歪倒在龍椅上。
3.
姬朔表面應者父公,但他知道他不會按照衛宣公的命令去辦。他姬朔用心良苦栽培的殺手還是要繼續效力自己,怎麼肯將他們繩子以法!他還有大事要做,只是衛宣公再也沒用能力責怪這個兒子了。他已經一病不起,幾天之後就嗚呼哀哉了。
這個貪圖美色的昏君,從父親的妾妃到兒子的新娘都可以貪為己有的好色之徒還是創造了中國的歷史。致死他都不會想到:他辜負了老臣石碏、正宮母親庒姜以及衛國人對他的殷切厚望。由貪圖美色到奪父妾子妻,再到喪失兩個品行端莊的好兒子,都是他一步一步放任自己而走出來的邪惡。權力可以成就一個正人君子的大業,也可以成就一個奸邪人的忤逆,歷史只會悄悄記錄下來。
衛宣公痛失兩個兒子,一病不起,不到兩個月就見了閻王。由於一箭雙鵰地除掉了急子和壽子,姬朔堂而皇之地繼位了。
公元前697年,姬朔繼位,號衛惠公。
不過在姬朔繼位之後,衛國以左公子姬洩和右公子姬職為代表的兩股勢力對姬朔母子的陰險毒辣一直懷恨於心,也許是急子和壽子的忠魂一直在衛國的上空環繞只顧,這兩股勢力就一直想推翻姬朔,另立國君,不過這兩種勢力只能活動與地下,悄悄進行。
衛國的百姓也因為失去兩個好公子而難過。從此淇河上到處漂浮著一首悲歌:
兒子乘舟,
泛泛其景,
願言思子,
心中養養!
兒子乘舟,
泛泛其逝,
願言思子,
不暇有害?
這首歌大意是:兩個公子乘木舟,順江漂流去遠遊,衛國人思念你啊,惴惴不安的心充滿了憂愁。兩個公子程木洲,順江漂流的影子消逝了,衛國人思念你啊,你不該遇上災禍啊……。
二公子成了為國人緬懷而揮之不去的悲歌。後來被編入了《詩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