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繻葛大戰之後,鄭莊公反思與周桓王的對決,還是感覺自己丟了面子。
本來是一場勝仗,回過頭來還要向他周桓王賠禮道歉。看他周桓王也不過如此,調動六軍戰我鄭國,還不是丟盔卸甲、潰不成軍。只不過他周王來伐,本來是我鄭莊公大勝卻不得任何戰利品,一切繳獲又都歸於周軍。這成什麼體統。心裡越想越覺得自己吃虧了。既然是大勝,他周王室就應該給我鄭國留下點什麼。
鄭莊公閉門臉想了幾日。覺得周王室與鄭國交界的兩個城邑對自己十分誘惑。如果能讓周王室吐出兩個城邑,也算我鄭莊公沒有白勝一場。然而如果是自己出兵攻佔周地,還是容易激怒周王室的反撲討伐。說明周王室這偌大天下敢逆王者只有他鄭莊公一人,萬一號召諸侯一起討伐,自己不僅理虧也不容易保勝。
鄭莊公忽然想到了齊釐公。這個齊釐公一直要討伐紀國,為祖上覆仇。然而他最忌諱的還是周王室。怕祖上悲劇重演。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周王室哪裡還有當年的威勢,早已是日落西山、窮途末路了。只不過齊釐公心裡尚有畏懼而已。何不利用齊釐公對周王室的憎恨來一個聯合進軍周地。讓周王室知道天下敢逆王者絕非他鄭莊公一人。這樣我鄭國不僅實得周王畿之地,償還了自己勝者榮耀,並且周王室也沒有辦法針對自己,更無能力針對兩個大國反撲討伐。想到這裡鄭莊公修書一封,派使臣送往齊國。他要聯合齊國進攻周地。
這一日,齊釐公嫁完了文姜,心裡盤算著再討伐紀國的事。心想:如果齊國出兵紀國,他魯桓公就要考量一下齊國與紀國的親疏關係,不會一味地支援紀國了吧。畢竟齊國與魯國有了新的姻緣關係。齊釐公正在得意文姜與魯桓公的姻緣。有人來報鄭國使臣到。
鄭國使臣拜見齊釐公,遞上鄭莊公的國書,齊釐公開啟一看,見上面寫著:
周軍繻葛兵敗,伐紀之事可行。但考慮周桓王對紀國尚有庇護之心,寡人以為鄭、齊聯軍先深入周地,滅其向、萌二城邑,並由鄭軍盤踞,堵住周王室北上的要道。君可放心伐紀了。
齊釐公讀者信件,一眼就看穿了鄭莊公想利用用自己開達到佔領周王領地的目的,甚至是拉上自己打造聯合叛逆周王室的繼承事實。儘管齊釐公也顧忌影響,但此一遭的確是為自己伐紀免去了後顧之憂。齊釐公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與鄭莊公大幹一場。他鄭莊公借齊國之力奪周王領地,我就接鄭國之力滅了紀國。法不責眾,不怕他周王室有什麼反撲舉措。
於是齊釐公當即答應聯合鄭國出兵,進軍周地。
齊釐公親自率五百乘兵車討伐周王室,一路浩浩蕩蕩,大軍向東南挺進。
一路上,向所路過的小國借道沒有敢說“不”字的。可以想象一個敢打周王室的大國,又何嘗會把一個小國放在眼裡。又有哪個小國諸侯敢於其對抗。實際上幾次與鄭國聯手,打宋國、打許國等,齊釐公已經把周邊的小國威懾得五體投地,甚至將每年向周王室供奉的禮物都要向齊國繳納一份。讓齊釐公分明感受到展示自己的力量,對周邊小國來說此一行就是不戰自勝之舉,齊釐公也不是白白路過這些小國,那些兵不過百十乘的諸侯,從未見過五百兵車的大軍,旌旗飄飄、馬踏如雷的壯觀景象。所到之處,諸侯率朝臣都恭恭敬敬迎出城門,盡地主之誼。紛紛表示對齊國的青睞與友好,像譚國、隋國、曹國等甚至表示願意成為齊國的附屬國。於是齊釐公一路橫跨留個諸侯國,不費一兵一卒已經儼然成為幾個小諸侯國的掌管與統領一般。齊釐公所率領的大軍一路上路過譚、宿、隨、曹等國,幾國諸侯都迎來送往一路盛情款待這個大國國君。讓齊釐公有了別樣的自得。
當齊釐公到達衛國的時候,衛宣公見是自己岳父大人親自率兵更是熱情迎接,並派除百乘兵車協助,讓齊釐公擁有六百軍車挺進中原。
這個聲對勢浩大的隊伍,讓周王室分明感到了幾度惶恐。前面就有鄭國叛逆,對周王室百般凌辱,甚至強行收割糧食,而今齊釐公卻率六百乘大軍來攻打周王室,這哪裡還有王室的尊嚴。大軍未到資訊已經傳到了周桓王。
此時的周桓王自繻葛兵敗,身受箭傷,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就沒有好受過。正在接洽紀國來賓,周旋將紀國公主嫁給周桓王的事,已經是一大把歲數的周桓王,還在津津樂道地聽其左右談及紀女的容貌如何如何的時候,就在心身備受煎熬之時有人來報:鄭、齊大軍一起來伐。兩國大軍已經踏上了周王室的領地。齊國的六百軍車已經紮營周土的向邑附近。
周桓王召集大臣商議退聯軍入侵之事。
不過,就在齊釐公剛剛踏上週王室的邊城向邑郊區,準備安營紮寨的時候。得到了鄭軍捷報,鄭軍已經拿下了盟邑。向邑的守城邑宰忙帶著家眷及守城將士向內地逃串,向邑成了空城。
於是齊釐公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向邑。這對齊釐公來說並沒有什麼壞處,他齊軍入周地兵不血刃,大獲全勝。
就在齊釐公休整兵力準備向盟邑進軍的時候。鄭國的一軍吏求見齊釐公。這讓齊軍上下大為驚奇,而且來人十分急促,不待大門守衛稟報就掙脫守衛徑直闖入齊釐公大帳。口稱有緊急事求見,來不及了。
來人報上姓名,齊釐公方知這名鄭軍軍吏名叫鮑叔牙。
齊釐公見是鄭軍軍吏,又十分緊急,就披衣就坐迎接這個不速之客。
鮑叔牙走進齊釐公的大帳,見到齊釐公急忙上前,“撲通”下跪,口裡已經在稟報自己:“鄭軍下吏鮑叔牙叩見君上。下吏有要事相報。”
齊釐公問:“寡人已知鄭軍拿下向邑的戰況,難道你還有新的戰況向寡人說明?”
鮑叔牙趕緊打斷齊釐公的話說:“外臣並非稟報戰況,只是有一急事相求,勿請君上答應在下請求?”
齊釐公眉頭一皺,問:“什麼請求寡人還要勿必答應?”
鮑叔牙說:“先祖莊公時代,有一大臣管山,想君上應該有所記憶?”
齊釐公略有遲疑,他似乎記得齊國曾有一個大夫叫管山,就順口應了一聲:“是有此人。”
鮑叔牙說:“管山大人的後裔現在在鄭軍中正要被問斬刑,求君上出面救他一命。”
齊釐公有些不解:“為什麼寡人必須要救他一命?他又犯得何罪鄭軍要處罰其斬刑?”
鮑叔牙急的頭上直冒熱氣,汗水從臉上溪流一樣流在身上,把上身的鎧甲陰溼了一片。鮑叔牙急切地說:“管山之子管仲,是潁上人和在下同鄉。而今出兵攻打向邑,卻因為臨戰後退被軍中司寇判斬首。這個管仲可是天下奇才,自幼聰明伶俐,博學多才,胸中裝有天下,是當今棟樑之人。因家中有老母需要贍養,臨戰面對與敵人廝殺,有意保護自己而後退就被司寇判了斬刑,中午十二時斬首。看著管山是齊國舊臣,君上出面搭救必能挽回管仲性命,不然一天下棟樑必夭折於此,勿請君上搭救,在下即便是當牛做馬終身報答君上。”
說完鮑叔牙向齊釐公連連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