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布萊克不吃軟也不吃硬。
然而輪到雷隊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動作比其他倆輕。然後拉開旁邊的一個椅子坐下,試探性的端詳著布萊克的臉龐,“嘿……布萊克!……你的心情我理解……我想起來我的哥哥,雷鍩……他,真的,很愛我,我當時……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布萊克沒有說話。
“別這樣,布萊克……你覺得,你哥哥會樂意看到你這個狀態嗎?一味的消沉下去,什麼也不能改變!想想看各個星系,每個精靈族群,還有橫行無忌的黑魂組織!只有消滅他們,才能報仇啊,不是嗎?!”
“……我們都懂得許多道理,但仍然過不好這一生。”
“……怎麼過好這一生,掌握在你的手裡。想想看許多強大的精靈,他們懂的道理不比我們少,但還是有的因為一念之差,誤入邪道,與萬物為敵,最後引火**。要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有些事,要往好裡想,別總陷入悲傷。”雷伊輕輕拍了拍布萊克的肩。
布萊克推開雷伊的手,“這樣一個黑暗的時代……憑我們就能改變麼……你說往好裡想……我倒覺得活著是受罪,伯克死了才算是一種解脫。”
雷伊的臉上掛著個淡笑,“你沒有盡力的嘗試,就擅自下結論?這可不是我印象中的你。要是以前啊,你肯定會與宿命為敵。嘿,現在整個宇宙都需要我們,怎麼,想臨陣脫逃?”雷伊的語氣中帶有絲絲挑釁。
布萊克的嘴角挽起個諷刺的弧度——不吃激將法,“說什麼也沒用。這宇宙需要的是你們罷了,不是我。——讓我自己靜靜。”
雷伊略微沉吟了一下,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嗯……行啊,有時候用自己的方法發洩一下就好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儘快振作起來。”雷伊站起身,有些哀傷地又看了他一眼——眼神沒能對上——然後起身離開了。
大家馬上緊張地看著雷隊——然後失望了。
最後,繆斯。
“你無需再說什麼了。”
繆斯也沒說什麼,很大方地拉開椅子坐在布萊克對面,拿一做工粗糙的水壺倒了些不知名液體在兩個同樣做工粗糙的小杯子裡,推給布萊克一個。
“暗魍喜歡喝的,樂蘭酒。”繆斯輕挽朱唇,“想來點兒不?”
布萊克一臉的冷漠。
“你不喝我喝。”繆斯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不想安慰你什麼。我是最後一個加入戰聯的,又不瞭解你,再說了我被軟禁在天蛇十幾年,不怎麼會和別人交流。(再次一飲而盡)我就跟你隨便聊聊。”
布萊克臉上大寫的冷漠。
“伯克的行為很多哥哥都會有。來自天然而純真的一種親情之愛。因為他的記憶停留在二十年前,是個比卡修斯稍大一點的孩子罷了。(倒酒)我小時候,我和二哥犯了錯,從來是大哥替我們受罰。雖說談不上舍命相救唄,不過也很令我們感動。後來……”
繆斯說到這兒,哽咽了一下,抖著手把那一杯酒嚥下,“後來他失蹤了,二哥也不知去向,留下我一個人……守那孤獨的天蛇……(再次倒酒)”
布萊克微微皺眉,他端起那小杯子——手感是石制不過裡裡外外包滿了葉子——輕輕抿了一口。
沒有味道。
繆斯輕輕地抹了下淚,“看著女士動杯子自己不動,在卡蘭星系是不禮貌。你說呢?”
布萊克看著繆斯,表情凝重。
最終他還是一口氣嚥下。
樂蘭酒的名字裡有個樂字,但味道不怎麼讓人樂。
苦,有淡淡的酸味,到喉嚨是澀的。
樂蘭酒跟地球上的酒不太一樣——不帶汽,沒有那種辛辣的感覺,就連汽水都算不上,但,是釀製成的,所以精靈稱之為酒。
“第一次喝吧,味道不怎麼樣是吧。”繆斯苦笑一聲,又飲一杯,然後幫布萊克和她自己又滿上,“樂蘭酒有消愁的作用。你稍微多喝點就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