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絕同樣眉頭緊鎖的看著命懸一線的櫻璃,她的命就捏在夙淵的手裡,可卻連夜莫離都不敢貿然去救她,因為在夙淵面前,櫻璃顯得太過脆弱,夙淵只要那麼輕輕一捏,櫻璃可就嗚呼哀哉了……
在夙淵手裡,櫻璃竟如同一隻螞蟻般弱小,要知道若是排名成就榜的話,櫻璃的修為絕不下於前三名,可此時櫻璃的處境,夙淵捏死她,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冷千絕也看到了櫻璃那雙藍眸中的憤恨,小命難保了還在惡狠狠的瞪著夙淵,回想以前,冷千絕也曾想得到那雙眸子,那藍眸中彷彿蘊含了這世間的純淨,不摻雜一絲世間的汙穢和黑暗,透過那雙藍眸,讓冷千絕看到了曾幾何時有過的美好。
不自禁捏緊了雙拳,拳頭上縈繞著絲絲黑氣,隨時準備蓄勢待發,但若是他輕舉妄動,櫻璃有個好歹,夜莫離他們可不會輕易原諒他。
原諒?冷千絕又被自己的想*住了三秒鐘,他和夜莫離他們之間用的上原諒一詞麼?他竟忘了與她們之間是敵非友嗎?這次同行也不過只是相互利用罷了,各取所需。
冷千絕眯起了眼,為何他的想法頻頻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他竟起了要救櫻璃的心思,不為其他,沒有多餘的原因,只是單純的想救她,但這不該是冷千絕的行事風格。
可是,即便他動手救人,若是櫻璃有個好歹,與其說原諒,不如說夜莫離他們不會放過他,哪怕他想的是救她,這才是他和夜莫離他們之間的關係,而存在的結果才對。
暮光死城這座孤島上的氣氛,從夙淵一出現,就變得異常的緊繃和肅殺。
而與此同時,陸岸之上的魘月城,夜府之中還發生著另外一件小插曲。
夜府正廳之中,站在一個月牙白衣的身影,修長筆直的背影卻染上了一層悲涼,讓人看了忍不住一陣心疼。
在聽到下人的稟報後,身為夜家少主的夜澤熙,立即趕來了正廳。
當夜澤熙踏入正廳,那背影讓他微微一愣,似是試探性的出聲:“碧落小公子…”
聞聲,那月牙白衣身影緩緩轉過身來,俊俏的五官,臉上雖神情如常,但還是能看出,他眼裡的悲涼,比之身上的更甚,正是碧落小公子白祈。
白家,白家主和白少主,都死在夜府,死在夜莫離的手裡,當身在碧落城白府的白祈聽到這個訊息後,頓時猶如晴天霹靂,不敢置信他的爹和兄長都死在了夜府,而且……而且還是夜莫離殺了他們。
明明是前來夜府迎親的,一樁喜事竟變成了喪事,白家當日前來的人皆是屍骨無存。
雖說白祈不受他爹白毅韜的喜愛,和兄長白晟之間也沒有兄弟情深可言,但那畢竟是他血濃於水的至親,卻見全屍都不剩,白祈實在是難以接受,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兇手竟然會是夜莫離?
當日的事情緣由經過,白祈知之不詳,當天白家去夜府的所有人,沒一個活著回去的,都死在了夜府,後來訊息流傳開,百姓之間各種五花八門的津津樂道,白祈才知曉,四城之間素來是互不干涉,沐家和殷家竟也不曾告知白家白祈在夜府發生的事。
四城先祖好歹是一脈相傳的,如今這沐家和殷家,竟將這關係撇的夠清夠絕的,如此之大的事情,都默不作聲,不告知白家一聲,白祈還是從百姓流傳的口中才得知的。
夜澤熙此見白祈的第一眼,見他悲涼的神情,卻是同情於他的,可是,白祈是碧落白家人,白毅韜和白晟又是死在夜府,夜澤熙當下廩了神色,透著凝重的語氣說道:“不知碧落小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我爹……”白祈話語微微一頓,喉頭有些酸澀,捏緊了手中精緻的玄鐵打造的摺扇,平復了心神,這才接著問道:“家父可是死在夜府?”
白祈此話問的直接,然卻是多此一問,亦或者說是明知故問,他臉上的神情依舊透著悲涼,夜澤熙卻看不出來他此問還有何弦外之音?
其實白祈是想問,真的是夜莫離殺了他們嗎?雖然百姓口中傳聞的情形真切,但自古傳言只會以訛傳訛,沒有親眼所見,他怎麼都不願意相信,真的會是夜莫離殺了他們?
夜澤熙不禁變了嚴肅臉,白祈來此果然是為了白家人的死,想到當日所發生的事,夜澤熙也沒有好臉色了,他們三城聯合起來對付他夜家,並且毀了夜府,如今所站的夜府正廳已經煥然一新,看不出有絲毫毀壞的痕跡。
白家人確實死在了夜府,不過也是他們咎由自取,白毅韜自爆又能懷的了誰,更何況死的並不只有白家的人,還有夜雪薇也死了,夜雪薇就是再不堪再不濟,那也是他夜家的人,如今白祈來此,是來興師問罪還是來報仇的?
“碧落小公子…”夜澤熙與白祈相對而站,負手而立,一身的錦衣勁裝為他平添幾分威嚴,不輕不重的緩緩說道:“或許如今該稱你一聲白家主了,白老家主確實死在夜府,我夜府也被毀於一旦,但白老家主乃是自爆而亡,並非有人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