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久等了。”不久,陳芳便從內院行至前院,對著來賓微微欠身道,“沅兒說讓大家吃好喝好,她稍事梳妝打扮一番便出來與眾位公子相見。”
“夫人太客氣了,能夠等候沅兒姑娘這等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實是我等之幸。”待得陳芳說完,下面便紛紛應和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酒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大家見陳圓圓還沒出來,便又開始鬧騰了起來。
“沅兒姑娘怎麼回事?怎麼還沒出來?”
“不會是那我們開涮吧?”
“開涮?什麼意思?”
“這都不懂?開涮就是逗我們玩兒。”
“哦哦哦,這位兄臺,受教了。”
“沅兒姑娘如此知書達理,定然不會拿我們開涮。此時定是有旁的事耽擱了。”
“沅兒姑娘莫慌,我等前來助你。”
……
就在眾人鬧著要去內院幫助陳圓圓時,便聽一聲宛如天籟之聲從內院飄了出來,“承蒙諸位公子抬愛,畹芳這廂有禮了。”說著,行至前院的陳圓圓微微欠身道:“見過諸位公子。”
張迪率先跳出來說道:“沅兒姑娘,在下張迪,高郵府府尹之子,特來見過沅兒姑娘。不知沅兒姑娘可曾婚配?如若沒有,不知可否委身於我做個妾氏?我保證姑娘日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聽聞張迪如此說,直接嚇退了在場半數以上的世家公子。這不是慫了,是當真比不過啊。
“這府尹之子雖好,可這妾氏著實委屈了沅兒姑娘。似沅兒姑娘這等國色天香,如何能委身做一妾氏?不才陳鋒,見過沅兒姑娘。清雅布莊正是家父名下產業,若蒙姑娘不棄,可與在下結為姻親,做個正房太太。日後綾羅綢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這綾羅雖妙,平常人家一年卻也不會有幾多需求,終究是落了下乘。不似我紹興酒坊,每日可入萬金。在下第五城山,紹興酒坊少東家,見過沅兒姑娘。在下也可將正妻只為許於姑娘。”
……
眾人七七八八又說了許多。
許是聽得厭了,陳圓圓說道:“畹芳多謝諸位公子抬愛,不過沅兒之名乃是族中長輩暱稱,還望諸位公子喚我畹芳就好。至於結姻之事,畹芳怕是沒有此等福分。三月前畹芳便以許了人家,讓諸位公子失望了,畹芳在此對諸位公子賠罪了。”說完,陳圓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許了人家?不知許的是哪方豪門?怎的不曾聽聞?今日怎的也不曾相見?”張迪被陳鋒等人懟了一頭,本就心下不爽,如今聽說陳圓圓已經許了人家,更是怒火中燒,直接開口問道。
“畹芳的夫家並非豪門列強,只一寂寂無名的遊俠爾。”陳圓圓不卑不亢的說道。
“既如此,不知畹芳姑娘可否喚其出來與我等一見?我等也好見識見識,究竟是何等青年才俊能得畹芳姑娘芳心暗許。”
“這個……”陳圓圓哪裡見過這等場面,頓時呆住了,求助的看向陳芳。這等場面陳芳也有些掌控不住了。
就在母女二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墨離的聲音幽幽響起:“聽說,你們想見我?那現在見也見了,可以散了吧?”
“你小子誰啊?誰要見你啊?我們要見畹芳姑……”陳鋒說道一半,然後呆了片刻,說道:“是你?你是劉子孝的大哥?”
“哦?你還認識子孝那臭小子啊?”墨離倒是有些詫異了,沒想到這劉子孝的人脈還挺廣的。
“認得,自然認得。劉子孝那小子仗著天賦高,曾打賭讓我對他下跪磕頭喊爺爺,我怎會不記得?在場眾人當中,不只是我,便是高郵府的張迪公子也曾被他如此捉弄過。”
聽到這裡墨離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劉子孝的人脈廣,這些都是曾經跟他打賭,被他捉弄過的世家公子們。墨離卻也是護短的人,既然認了劉子孝這個兄弟,自然是要幫他說話的:“既是打賭,輸了便是輸了,怎的還賴別人比你學的好?我看你們也都二十出頭的年紀了,連個十來歲的小孩子都比不過,也有臉在這裡說。真不知你們家裡是如何教育你們的。”
聽了墨離的話,眾人更是怒火中燒。張迪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怒聲道:“好你個狂妄子!劉子孝那小子有劉家庇護,我不敢動他,還不敢動你麼?今日我便要捉你下大牢,治你的罪!當然,沅兒姑娘我就替你享用了。”說著,邪笑一聲後對著身後一揮手,道:“來人,上!給我將他捉起來,明日便在街口問斬!”
聽到這裡,墨離卻是眼神一凝,說道:“見過厚顏無恥的,卻是沒見過如你這般不要臉的。不過,你認為就這幾個臭番薯爛鳥蛋也能擒下我?”說著,墨離邪魅一笑,身影一晃便來到張迪身前,捉住張迪的雙手轉到身後,隨即用力一擰,只聽“喀吧”一聲脆響伴隨著張迪的慘叫聲傳來,聲音格外滲人。
見到自家公子被墨離折斷了雙臂,張迪帶來的衙役俱是一驚,隨即紛紛怒吼一聲向墨離衝去,似是要將墨離砍成十八段為自家公子報仇。
墨離哪裡是任人宰割的性格,直接雙手在一用力,張迪的慘叫聲更加淒厲。見到這一幕,衙役們確實不敢輕舉妄動了。
眼見如此,墨離說道:“你與子孝的嫌隙我本不該插手,奈何你卻打我未婚妻的注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雖然沒聽過“未婚妻”一詞,但是透過字面理解,眾人也可以知道墨離表達的意思。
墨離卻不等眾人多想,直接鬆開抓著張迪的手,改為捏住張迪的脖子,只要微一用力,張迪便性命不保。
“豎子敢爾!”此時,門外一聲渾厚的中年男聲傳來,隨即一道身影如閃電般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