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交流了一會兒後,府丞洪濤便匆匆趕了出來。剛見到幾人,洪濤當即便對著幾人躬身施禮道:“敢為那位是國師大人的高徒啊?”
墨三雖然不解這府丞為何如此姿態,覺得可能是性格使然,便沒有多想,直接拱手回禮道:“在下墨三,見過府丞大人。”
墨三自報了性命,這讓洪濤直接找到了方向,再次對著墨三躬身道:“下官洪濤,見過大人。”雖然話說的恭恭敬敬,可是低下的腦袋上,眼中卻充斥著怨毒。
墨三被這洪濤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直接扶起洪濤道:“府丞大人何至於此?你為官,我為民,怎的也應是我給你見禮才對。”
“此言差矣。我雖為官,可卻是一介凡夫俗子,百年之後只能坐古,眼前的榮華富貴不過都是些過眼雲煙而已,又怎能與你們這些尋仙問道之人相提並論呢?”
墨三剛想反駁,洪濤卻是一拍額頭道:“哎呦,你看看你看看,下官這光顧著說話了,還沒請大人入府吶。下官剛剛吩咐管家給大人備了宴席,大人請!”說完之後這才看到墨三身旁的唐沽,然後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逝,笑著對唐沽說道:“唐沽先生既然還沒走,那就一起入府喝一杯水酒吧。”
府衙的會客廳中,眾人相互謙讓一番,便由洪濤坐於主位,墨三等人分左右跪坐於桌案之前。
不多時,下人們便端著一盤又一盤的美味珍饈送上前去,給眾人擺於桌上。
見食物擺放的差不多了,洪濤端起酒杯道:“有幸認識大人,真乃洪某之福。來來來,我敬諸位一杯。”說罷,便率先仰頭一飲而盡。
墨三與武林見狀也是站起身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唐沽覺得其中有詐,可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唐沽也站起身來拂袖擋住面容,假意飲下酒水,卻是暗地裡將酒水滲入衣袍之中。至於墨語,一個小孩子自然是不喝酒的,所以也沒搭理他們,自顧自的掃蕩著桌案上的食物。
眾人坐下之後,唐沽故意將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在眾人看向他的時候,唐沽給眾人道了一聲“抱歉,”,然後隱晦的給武林使了個眼色。二人私交甚好,武林自然懂得唐沽的意思,當即心頭一驚。可是卻也不好發作,只得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武林這一檢查下來,卻是笑了笑。原來,洪濤這酒中確實下了藥,可卻不是致命的烈性毒藥,而是一種蒙汗藥。但是武林自從修習仙道一來,早就對這種蒙汗藥免疫了。別說是區區一杯酒水中摻雜的些許蒙汗藥,便是直接拿來當飯吃也是絲毫不會妨礙自己。自己尚且如此,這墨三實力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當然更沒有問題了。得到這一結論的武林,當即給唐沽遞來一個讓對方安心的眼神。唐沽見狀,當即將心放進肚子裡。
就在武林與唐沽互相“眉來眼去”的時候,洪濤卻是再次端起酒杯道:“諸位的到來,讓我應天府的府衙之中蓬蓽生輝,洪某再竟諸位一杯。”
喝完這一杯後,洪濤拍了拍手道:“諸位大人遠道而來,洪某給諸位準備了點助興的節目,請諸位大人欣賞。”
隨著洪濤話音落下,一群衣著暴露的妙齡少女魚貫而入,每人身邊各站了兩名,就連墨語這小傢伙也不例外。然後剩下的少女則是站於大廳正中,開始跳起舞來。
墨三雖然身為國師的徒弟,可是先前一直在薊北大營之中,後來又因為三本神書搞得昏迷,所以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當即臉色一片羞紅。相較之下,武林和唐沽都曾不止一次的經歷過這種場面,所以顯得相當淡定。就連墨語,也是沒有墨三這般侷促。當然,並不是因為墨語定力比墨三好,只是因為他尚且年幼,根本不懂這些女子究竟在做什麼而已。
一曲舞罷,之前跳舞的眾女與陪酒的幾女互換了位置,由她們又跳了支舞。
再次舞完一曲後,就在洪濤準備讓她們再舞一曲之時,墨三卻是打斷道:“洪大人,在下此來是有一事相詢,這些事情還是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聽了墨三的話,洪濤有些疑惑,不知這墨三找自己要問什麼,可是他也不敢反駁,只得岔開話題道:“不急,大人若有什麼事情等我們酒席散了再說不遲,何必因一些旁事掃了大家的興致呢?”其實他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他其實是在拖延時間,等待蒙汗藥的發作。按說,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蒙汗藥早該發作了,可是他們好像都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洪濤也只能理解為他們體質比常人要好的多,所以藥效發揮需要一些時間。可是他卻不曾想,這些蒙汗藥對修真者來說,根本就是無效的。而墨三也並不是沒有察覺到酒中的蒙汗藥,可他也只當是這洪濤喜好烈酒,這酒勁兒大了一些而已,所以也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洪濤是主,他們是客。都說客隨主便,既然主人家都不想這麼早來說,他要是再說,就顯得有些不識趣了。當即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等酒勁過去之後再說。不過還是出聲勸道:“既然如此,那墨某便等宴席散了再說吧。只是這舞姬還是遣散了吧,我等都不是浸淫此道之人。”
洪濤聞言,也不想撫了墨三的意,當即揮了揮手,便讓那些女子下去了。
見那些是女下去,墨語這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只聽墨語說道:“這些討人厭的女人終於走了。”
武林聞言笑著問道:“哦?你覺得他們很討厭嗎?”
墨語重重的點了點頭道:“老師,您不覺得她們討厭嗎?自從她們進來,就不停的搶我的好東西吃。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跟小孩子搶食物的大人,今天真是開眼了。”
聽了墨語的話,武林還未說什麼,洪濤卻是聽錯了重點,直接問道:“原來這位竟是武林盟主的愛徒啊?失敬失敬。洪某方才失禮了,這便給您賠罪。請盟主勿怪,請……不知盟主這位愛徒如何稱呼啊?”
武林笑著搖了搖頭,又將於唐沽的說辭說了一遍。洪濤一聽,頓時心頭大驚,暗道一聲僥倖。還好此前並未向著對他下手,不然自己就是想死都難了。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洪濤心虛的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酒,卻是不敢亂說什麼話了。
不多時,唐沽便感覺到了不對。出於對武林的無條件信任,因為武林遞給他的眼神,讓他以為酒中無毒,所以也就放心大膽的喝了。可是這會兒功夫,藥效卻是發作了。
覺得腦袋一陣昏沉之下,唐沽指著洪濤“你……你……你”了半天,結果並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昏倒了過去。
因為武林和墨三的藥效還未發作,洪濤只能假意的笑了笑道:“呵呵,看來唐沽先生不勝酒力啊。這才喝了多久便醉倒過去了。”說罷,又端起酒杯對武林和墨三說道:“墨三大人,盟主大人,來,我們接著喝。”
墨三是壓根不知道什麼情況,還以為唐沽真的不勝酒力,而武林卻也樂於陪洪濤演這一齣戲。所以二人便也就端起酒杯,陪著洪濤喝了起來。
時間在三人的推杯換盞之下悄然流逝,轉眼便到了傍晚。
再看此事的場上。武林與墨三沒事人一樣繼續喝著蒙汗藥酒,而反觀洪濤,雖然他的酒中並無蒙汗藥這種東西,但他喝的卻也是真真正正的酒。這麼長時間一直陪著他們喝酒,便是洪濤也頂不住了,當即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