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吳襄身體略見好轉,當即向薊北發兵,誓要除墨離等人而後快!
抵達陣前,吳襄卻是猶豫了。並非是不想給自己兒子報仇了,而是看到薊北大營只有稀稀拉拉兩三百人,怕是有埋伏,便不敢再輕舉妄動。說起來,墨一學這老諸葛的空城計倒是入木三分。
吳襄雖然不敢貿然進攻,卻也捨不得撤退。於是,吳襄便命人在半山坡上安營紮寨。
一連等了兩天,吳襄所帶糧草都快被啃光了,也未見薊北大營有甚動靜。
這一天,吳襄的耐心被消耗光了,身體也好了七七八八了。於是親自披甲上陣,率領二十萬大軍向著兩百人的薊北大營衝殺而來。
原本懶散的薊北大營士兵們眼見吳襄軍如狼似虎的撲將過來,沒有一個懼怕,反而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激動。不知是誰率先大喝一聲:“衝啊!”
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隨著這一聲“衝啊!”喊出,高得節率先帶領35名兇悍軍士衝殺上來,衝著吳襄軍的遁甲兵狂奔而去。只聽高得節邊衝邊喊:“大明常勝軍三十六天罡戰神在此,爾等宵小休想踏前一步!”。
眼見著高得節如此威猛,引得三十六人便衝向數十萬敵軍之中。趙凱心中一陣翻湧,一個計劃已經在心中萌芽,也正是這顆種子,為今後的大明拱衛山海關千百年。這都是後話了,暫且按下不表。且先說說高得節。
這高得節衝殺過去之後,三十六人瞬間拉開距離,擺成一字長蛇陣,同時釋放貼山靠。要知道,高得節所選的兵士都是那種五大三粗的壯漢,加上這貼山靠本就以力量見長。經過這些天的修煉,“三十六天罡斬神”人人可以背斷金,更何況是這些血肉鑄就的人呢?這一撞之下,直撞得遁甲兵當場死傷數十人,屍體向後飛去,砸死砸傷的亦不再少數。旁的不說,只是這一擊,便已經消滅了數百吳襄軍的有生力量。
眼見高得節三十幾人殺的痛快,趙凱也率領這自己的八十名士卒掩殺上來,為高得節護衛後背,讓他能殺的安心。
再看看另一邊李三思所率的八十人,正所謂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李三思本就是為儒將,帶領的一班士卒也有身負儒雅之氣。可這儒雅之氣在戰場上有什麼用呢?
要說這儒雅之人本不適合上陣殺敵,奈何這些儒雅之士學的都是八極拳這等剛猛的功夫。吳襄軍本沒有將李三思等人看在眼中,想來這些細胳膊細腿的儒兵就是前來送死,消耗他們體力的,吳襄便派大部隊圍攻高得節與趙凱二人。可是這一令下去,卻是讓吳襄吃盡了苦頭。只見這些儒兵看似孱弱,卻個個生猛異常,每一拳擊出,便會帶走一名吳襄軍的性命。不過一時半刻,李三思便帶領這八十儒兵殺了近千敵軍。
要說這殺敵功績,最多的卻並非這三支人馬,而是營口左、吳二人所率領的兩隻部隊。左明強與吳佑蓮本是文官,自是不可能率軍衝殺的,於是他們便想了個好辦法,那便是讓這些修習了八極拳計程車卒全部搖身一變,成了弓箭手,對吳襄軍進行遠端打擊。這些士卒可不是左明強與吳佑蓮,這可都是習練了八極拳計程車卒,手上都很是有膀子力氣,離得老遠便開弓搭箭,收割著吳襄軍的性命。每每一箭射出,便會穿透三四名吳襄軍,彷彿一箭不射死三四個人,便是浪費了箭矢一般,整的吳襄好不狼狽。最關鍵的是,左、吳二人所率領計程車卒力量都大的出奇,吳襄軍的弓箭手射不到他們,但他們卻可以還無阻礙的射殺吳襄軍。
戰鬥持續了兩個時辰後,吳襄卻是不敢這樣繼續衝殺了,敵人沒殺死幾個,自己這邊卻是已經死傷數萬人了。
戰鬥結束後,雙方清點戰果。吳襄軍死亡三萬七千人,重傷一萬四千人,輕傷六人。沒錯,輕傷確實只有六人。這一戰果卻是千古奇譚,從未見過輕傷只有六人,重傷數千倍於輕傷,而陣亡數也數倍於重傷者,實屬萬年難得一見的戰鬥。再看看薊北軍,死亡三人,重傷十六人,輕傷一百一百七十六人。換言之,也就是說,衝殺出來的三支部隊除了李三思三人外,全部負傷,死亡三人,十六人重傷。這重傷之人有八人是趙凱麾下,七人是李三思麾下,僅有一人是高得節麾下,而陣亡的三人則全部都是李三思麾下。反觀左、吳兩支部隊,卻是未有一兵一卒的傷亡。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敵軍都被三支部隊阻擋在射程之外,而他們卻可以放心大膽的輸出,能由此戰績也並不讓人意外。值得一提的是,就在這邊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墨一卻是獨自一人偷偷前往了吳襄軍的駐地,直接一把大火將其營寨給燒了個乾淨,守衛營寨的兩千士卒也都做了墨一的劍下亡魂。
回到營地的吳襄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怒不可遏的說道:“無恥鼠輩,我定要將爾等生吞活剝了方解心頭之恨!”
再看薊北大營這邊,處理完陣亡三人的身後事,眾人便聚在一起,等候墨一回來安排接下來的戰鬥。
墨一回來之後,將剩餘的黑玉斷續膏拿了出來,吳、左二人道:“吳大人、左大人,此乃黑玉斷續膏,乃師尊所贈,塗於傷口處即刻便可止血,待得一兩日時間,重傷計程車卒便可痊癒。奈何所剩不多,無法支撐十六人使用。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將之稀釋一番,給重傷的十六人塗抹。等他們有所好轉,便歸於你二人管轄調配吧。”
“依上仙所言,下官這便差人下去稀釋這黑……膏。”左明強實在是想不起這膏藥的名字,便糊弄道。
“黑玉斷續膏。”
“下官記下了。這便差人去稀釋這黑玉斷續膏。”
“嗯。”墨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後,對著一種士兵道:“今天你們的表現很好,我都看在眼裡了。死的那三個人我也知曉了。你們可知他們三人為何會死嗎?並非是時運不濟,而是平日裡疏於修煉,見自己強於普通人數倍,便沾沾自喜,不把我的話放在耳中。若是勤加修煉,又怎會喪命於此等宵小之手?即便時運不濟,最多也就落得個重傷的下場,萬不可能死於此戰之中。所以接下來,你們應當加倍努力修煉,實力提升的越多,你們生還的機會就越大。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二百多人齊聲答道,聲音之大,宛如九天雷神暴怒一擊。
紅臉唱完該唱白臉了,墨一便給袁承志使了個眼色。
得到墨一示意後,袁承志上前兩步道:“修煉也不急於一時。依我看,今次既然打了勝仗,便應該犒勞犒勞士卒們。我決定,今日酒肉管夠,大家放開了吃喝。”說完後,袁承志又對著吳佑蓮道:“吳大人,還請你安排幾名士卒輪崗執勤,以防吳襄軍夜襲。若發現異常,第一時間前來通知我與墨一。”
“謹遵上仙法旨。”吳佑蓮這次學乖了,什麼也不問,直接照著袁承志的安排去做了。
熱鬧的慶功宴從酉時開始,一直辦到了丑時還未結束。吳襄老遠便看到薊北大營中的熱鬧,恨得牙癢癢。若不是墨一一把火將他們的營地給燒了,他們何至於淪落到要在深山之中休憩?不過他們雖然憤恨,卻也著實不敢夜襲。都說“吃一塹長一智”,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他們的計謀?反正吳襄暫時是不敢再去了。
待得寅時過半,吳襄軍沉沉睡去之時,忽然從東北方向傳來了陣陣慘呼聲。不過慘叫沒有持續多久便消停了下來。還不等眾人放鬆心絃,西北方又再次傳來慘呼聲。與之前相同,慘呼並未持續多久,便又消停了。接下來是西南方向。
眼見的如此,吳襄卻是嚷道:“全力拱衛東南方向,按這個順序,接下來應該是東南方向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物敢傷我士卒。”
“報~!末將方才看到一隻身高兩米,體長六米的巨獸在東北方向襲擊士卒。經初步核算,已有七十三人被吃,被咬死咬殘近千人。目測那巨獸應是遠古兇獸窮奇一脈。”
“報~!末將方才看到一隻身高五米,體長十餘米的巨獸在西北方向襲擊士卒。經初步核算,已有二百餘人被吃,被咬死咬傷近五千人。看體型,那應該是遠古兇獸饕餮一脈。”
“一派胡言,明明是兩米高六米長,形似窮奇,定然是窮奇一脈。”
“我不可能看錯,分明是五米高十餘米長,形似饕餮。依我之見,定是饕餮一脈。”
“報~!末將方才看到一隻形似家犬的小狼狗在我軍西南方向逞兇,已有上千名兵士命喪其爪下了。”
似是知道吳襄他們要去東南方向堵他,大黑在西南方鬧完之後,又悄悄折返回來,回到了西北方向接著鬧。
在大黑的威懾脅迫下,這些吳襄軍卻是一個都不敢睡。頭一天打了兩個時辰的仗,回來發現糧草沒了,便只得餓著肚子。如今別說吃飽肚子,便是覺都不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