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塵抓住奉惜的手,雙眼佈滿血絲,像一隻困獸一樣。
看到奉惜微漲的眼睛,意識到眼前人哭過,顧清塵緊鎖眉頭,心臟抽搐了一下。
“你相信我,奉惜,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以為是你。”
顧清塵的手緊緊握著奉惜的手,骨節泛白,不停地解釋,甚至有點口不擇言。
“我知道,我沒多想,我沒事。”
往往這個時候,犯錯的人不是在祈求原諒,而是在強迫受害者原諒。
顧清塵的眼神變得很委屈,聽到奉惜這麼,他很感動很高興,“你真的相信我?奉惜,你真的相信我嗎?”
奉惜點點頭。
從顧清塵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二樓窗戶裡的一個身影閃過,奉惜看得清楚,窗簾還在晃動,就是沒有看清到底是誰站在那裡。
她把顧清塵扶起來,把地上的手杖遞給他。
他的腿這個樣子,還動不動就罰跪,周老爺子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基本每個月都因為什麼事情罰跪一次。
每次奉惜千辛萬苦地針灸按摩把腿養好,跪一次,前功盡棄。
不知道是不是大夫的通病,奉惜最看不得這種事情,既然每次結果都是這樣,乾脆之前就不浪費精力治療了。
“顧先生,你的腿怎麼樣?”
他以為,奉惜的第一句話會是詢問新聞上的事情,但她沒有,她更關心他的腿。
這更讓顧清塵無地自容。
昨的慶功宴,是為葉氏和海外的合作結束開的,顧清塵作為中間人,被邀請參加。
本來想坐一坐就走,但是三杯酒之後,他就開始失去意識。
連丁聞也不知去向。
之後,葉清和換了衣服,顧清塵以為是奉惜來接,就跟著走了。
然後,酒店裡一夜荒唐,凌晨酒醒的時候,顧清塵追悔莫及,還沒來得及幹什麼,門外就闖進來一群記者。
像是原本就安排好一樣,得到照片,稿子就出去了。
周氏連夜公關,還是清理不乾淨如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的通稿,只好用顧清塵和奉惜的熱度掩蓋過去,然後再慢慢撤稿。
顧清塵一直跟奉惜解釋,奉惜也大致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再看顧清塵身上曖昧的紅痕,還是覺得刺眼。
她用力閉上眼睛,然後才睜開,想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然後,老宅的雕花木門開啟了,周夫人站在裡面,傭人開的門。
仔細數數,自從上次被綁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周夫人。
她半邊的身子藏在不太充足的光線裡,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是光看身影,奉惜就覺得很駭人。
她本能地覺得,周夫人身上的戾氣不是針對顧清塵,而是衝著她來的。
“你們兩個都進來吧。”
原來周夫饒語氣冰冷起來,跟顧清塵一樣。
出來兩個傭人,扶著顧清塵,奉惜跟在他們後面進屋。
周老爺子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周夫人在旁邊,顧洵次之,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看起來跟的顧洵長得有點相似,應該是奉惜從來沒有見過的顧家人。
顧清塵站在幾位長輩面前,佝僂著腰,好像隨時都要倒下去一樣。
奉惜扶住了他的臂彎,顧清塵稍稍挺直了後背。
顧家人看到奉惜這個動作,臉上的神情鬆懈了一點,不再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