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說不出是羞愧還是惱恨,只是呆呆地望著冥皇,一言不發。
綿軟的鋪墊上,怒放著一朵嫣紅的罌粟花,提點著他們,帝后已是相諧。
媚兒忽抽抽噎噎地哭了,她轉過頭,望著眼前漂浮著的煙霞,顫聲道:“你欺負我,你故意帶我進入這個……這個地方,你在誘惑我。”
冥皇輕輕扳動著她,他的身影晃動在媚兒晶亮的眼眸內,他用款款情深的目光牢牢望著她,柔聲道:“我這一生只會愛你憐你,媚兒,我對你的心意,你可明白?”
媚兒一手推開他,冷冷道:“我不稀罕,我恨你,明琛。”
他不語,只是緊緊抱著她,似乎害怕一鬆手,她就羽化而去。
“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咬死你。”
冥皇嘴角微微抽動,他當然不懼她那溫軟的小嘴,可她此刻心內鬱結,總得先把她的心結解開了,才可能共享日後悠長的歲月。
他鬆開手,將媚兒扶了起來。
媚兒狼狽地抱著厚厚的被褥坐在床角,垂著頭,身上殘餘的痠軟與慵懶感覺在提點著她,迷離中確實與他數度歡愉纏綿,那並非春夢一場,她悲哀地抬起頭,看著挨在身邊的冥皇,心頭一跳,忙埋頭入被。
冥皇眉眼一翹,隨手取過一張薄被披在身上,笑道:“好了,你不必害羞。”
媚兒只氣得渾身發抖,只是怒瞪著他,冥皇柔聲道:“媚兒,事已至今,你可否靜下心來聽我解釋?”
媚兒忿然道:“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這裡是你的地頭,你想怎樣就怎樣,還說什麼。”
冥皇輕聲道:“冥海源自上古,內裡的煉火這數十萬年來,從沒有熄滅過,它可以焚燬萬物,是我幽冥的第一禁地,煉火恰好是你陰柔體質的剋星,雖然你還沒有完全跌入火海中,但觸其鋒芒,體內真元被它燒燬,一時三刻後,你將化為灰燼,我……”
媚兒用力攥著被角,怒道:“我為何會跌入冥海中?還不是那兩個老東西逼我?”
冥皇握拳掩著鼻端,輕輕咳嗽幾聲:“是,他們確實行事魯莽,以致令你身受煉火焚身之苦,我很抱歉。可我怎能看著你在我面前灰飛煙滅?冰河與冥海一同誕生在天地初開時,互為相剋,但冰河位於我幽冥極樂之所內,只有我和我的妻子方可進內,我只能把你帶入此地……”
他沉默地望著她,希冀能從她木然的神情中捕捉到她內心的想法,好調整後續的說辭。
媚兒茫茫然地望著周圍變幻的嫋嫋煙霞,沒有反應。
冥皇低沉的聲音復又響起:“當時我心中已感絕望,因為你是那人的妻子,又怎能與我一同進入此地?但我從你的話中覺得你和他似乎並非和諧,我,我看到你臂上的處子印記,你與他原來並無夫妻之實,我……”
媚兒愣了一會,忽而低泣道:“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為何你一定要用這個方法?”
他的聲音平靜如水:“沒有了,這是我能救你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