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的青衣閃動在渺渺雪氣中,冥皇倏地現出身形,他雙指連彈,數股暖風吹向天空,冰霜發出輕微的咔嚓斷裂之聲,瞬間風斂冰化,白霧複流轉四周。
媚兒臉色蒼白,將雪劍歸於身上,望著踏霧而至的冥皇勉強一笑:“說好了是我自己走過去,你卻出來干預,這可是你的不對了,請問冥皇,這算不算毀約?”
冥皇疾疾走近媚兒身邊,一把執起她尚還在淌血的左手,臉上溢位一層薄薄的怒意:“你怎可用自殘的下策逼我就範?”
他的手覆在媚兒血肉模糊的手心上,眸內精光一閃,一股幽幽的青光籠罩在兩人的手上,媚兒一呆,腕上用力欲將他的手甩開,冥皇冷哼一聲:“別動!否則我馬上把你扔到下面的寒水潭去喂黒鮫。”
媚兒有點惱火,我把這些霧靄凍凝成冰條,只為了看清楚路況,好輕鬆走到山那邊去,何來自殘相逼之說?
她大聲反駁道:“你兇巴巴幹嘛?誰說我用這個法子逼你就範,我想出了破解這些迷霧的方法,剛把它們凝結成冰條,你就自己跑出來了。”
冥皇只顧低頭看著她掌內溢位的鮮血,沒有答話。他的手來回摩挲著媚兒手上的傷口,低聲道:“還痛嗎?”
媚兒悶吭一聲,淡然道:“痛與不痛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放手。”
冥皇霍地抬起頭,媚兒蒼白的臉上全是慍怒,小手正在他掌內拼命扭動著,冥皇皺眉道:“別動,待會就好。”
媚兒沒好氣道:“不關你事,放手。”
冥皇手一鬆,媚兒慌忙退後數步,後背靠上山崖後方感到手心有點異樣,垂眸一看,不覺一呆,手掌柔嫩如昔,被雪劍劃開的傷口已是消失不見,她心內恍然,揚起手在冥皇面前一晃,怯怯一笑:“這個,不痛了,謝過冥.......明琛公子。”
看著冥皇陰沉不定的臉色,媚兒連忙補上一句:“這算不算我贏了?”
冥皇幽深的眼眸內翻湧著千丈波濤,冷哼了一聲,道:“即使你執意要到那裡去,也無需以血祭劍,這樣會消耗你大量的元氣,你知不知道?”
媚兒微蹙著眉,淡淡道:“消耗元氣是我的事,這你不用管。無論我用什麼手段,反正三個時辰內我絕對可以走到山的那一邊去。冥皇,你輸了。”
冥皇的聲音倏爾放軟:“就算你三個時辰內過不了此山,我也會應允你。你這丫頭,怎麼這般任性,不懂得愛惜自己。”
媚兒聞言大喜,走上兩步捉住冥皇的手,用力搖晃了幾下,咯咯嬌笑道:“你應允了,哪,現在就帶我去吧!”
冥皇反手握住她的手,一言不發地望著歡呼雀躍的媚兒。
媚兒猛覺失態,臉上一紅,慌忙抽回手,吶吶道:“走吧!”
冥皇悠悠嘆道:“就這麼急?”
媚兒快步越過他,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是啊,這事兒拖不得。”
冥皇抬眸看了一下天色,躊躇道:“現在天色已晚,況且......”他的目光在她婀娜的背影上溜轉了一圈,沉聲道:“你剛才凝氣為冰,傷了元氣,估計需要調息一晚才能恢復如初,這樣好不,今晚你暫且歇下,明早我送你到那邊去。”
媚兒頓住腳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幽冥地域太過詭異,她只想儘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