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小腹就跟火燒油燙一般,蝕骨焚心。
若不是春陽在離開身體之時,給他做了治療,就他這個模樣,只怕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將內腑完全養好。
的確,春陽池中的水,可不是一般池水中的水。哪怕你就是衣袖上沾上一點,那麼,腐蝕掉你的衣袖和面板那都還算是小事,腐蝕掉你的骨髓和靈魂,那才是真正最可怕的。
不過這些,花美男不會與秦子殤或者莫靈月去說。他彷彿累極,閉上眼,竟然睡了過去。
另一邊。已經籠罩著半個城主府的火鳥,早已驚嚇了領主府的眾人。他們並沒有多少實力,原本帝落的心情還沒有從長輩們的慘死清醒過來,如今看著如此巨大的怪鳥直逼而來,柳家的眾人不禁惶恐起來。
不久,接到訊息,正在長老院裡養傷的柳青被人扶了出去。
“去練武場。”
柳青看了一眼火鳥的方向,沉沉地開口。
雖然一身的傷痕已經被族內的丹藥治療得好了七七八八,但是丹田的毀滅,對於一個修靈之人,而且還是這種已經修煉了上萬年的人來說,那無疑是抽筋剝皮,釜底抽薪的打擊。
所以,縱然此時的柳青已經沒什麼大礙,但是他的精神卻十分萎靡,原本精神抖擻,充滿智慧的雙眸,此時已經混濁不堪,猶如油盡燈枯的百歲老人。
略顯沙啞的聲音,雖然沒有了神力的加持,但依舊威嚴不高。此話一出,原本聚集在一起鬧哄哄的柳家人竟然也跟著安靜了下來,但是,卻依舊沒有人動。
柳青忍不住蹙眉,強忍著體內氣血的翻騰,離開侍衛的身子,站成了一根標杆,怒目地瞪著呆愣的眾人道:“怎麼,本長老說話什麼時候,這麼不管用了?雲曦…”
太上東長老拉長了語調,一直站在柳青身後的柳雲曦頓時站了出來。
“我們這就去!”
還沒等柳青的孫女,柳亦寒的姑姑柳雲曦開口,那些人愣神中的柳家人卻如同見了鬼一般,爭前恐後,宛如再晚一秒,就可能要喪命一般,逃也似的往練武場的方向逃去。
一時間,人潮湧動,原本兩米寬的走廊,竟然被擠得水洩不通,而一些人,就算是不慎摔在了地上,再連續被人狠狠滴踩上了幾腳,卻也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爬起身,就往那通道外跑。
柳雲曦不由得有些委屈。
“爺爺,人家有那麼令人害怕嗎?”
柳雲曦拉著柳青的袖口,嘟著嘴,明明是撒嬌的聲音,可是,那在眾人離去就一直扶著柳青的兩名侍衛,卻大腿一抖,整個臉通紅不說,還在一瞬間便不滿了一頭細密的汗珠。渾身上下,也在瑟瑟發抖,似乎只需要一根手指再輕輕一推,就能轟然倒地。
柳青也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子,但是面上卻依舊慈愛地看著她,轉移話題道:“我們也去練武場吧。”
沒等柳雲曦點頭答應,那搖搖欲墜的兩名侍衛聽著柳青的話,頓時如臨大赦,運轉起神力,就一左一右地架著柳青一溜煙兒跑了。
柳雲曦不禁鼓起了腮幫子,在原地跺了跺腳,也飛快地跟了上去。
柳家有位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老姑娘,這不僅是吾繭,就連整個鳳天大陸的三歲娃娃都知道。
但是,整個風天大陸,哪怕隱族勢力的高手見了柳家這位永遠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卻也只有繞道走了份兒。原因無它,就是拜柳雲曦這副極具穿透力,幾乎魔音繞樑的嗓音所致。
據說,柳雲曦出生當天,隨著她那一聲響亮的落蒂之音,產房內不僅柳雲曦的娘當場暈死過去,就是那些產婆和嬤嬤丫鬟也被這聲響亮的啼哭之音搞得精神失常。
自此,柳雲曦一舉成名,鳳天大陸的人那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魔女之稱也猶如烙印一般,印在了這個一出生就打上‘生人勿近’的出生嬰兒身上。
而當年,若不是柳青堅持,只怕,柳雲曦出生後的第二天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上。而柳青,作為柳雲曦的嫡親爺爺,雖然疼愛柳雲曦,但是,卻也害怕與他交流。
原因無他,就是每一次親密交流之後,柳青都有一種得了嚴重腦震盪的感覺。久而久之,為了柳家的眾人,也為了柳雲曦自己著想,不到萬不得已,柳青是絕對不允許她說話。
但是,對於柳雲曦的魔音穿耳,眾人卻絕對的刻骨銘心,而這也是為什麼,眾人見了柳雲曦,卻如同見了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很快,眾人便已趕到了足有兩個足球場一般大的練武場。隨後而來的,還有架著柳青逃難一般趕來的兩名侍衛。
與此同時,火翼掩蓋了半個練武場的火鳥也已經凌駕於空地上空。赤紅的火焰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眼,眾人睜大眼睛看著,在吞嚥唾沫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裡的武器。
論氣勢,他們輸了;論實力…
柳家人中不少人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的害怕揮去,眼神繼而變得堅定無比,似乎已經準備好背水一戰。
哪怕是死,骨子裡的驕傲,也絕對不許他們不戰而降!
赤色的火焰逐漸縮小,化作三人大小落在練武場的正中央!
兩道白色的身影自熊熊燃燒的赤炎中緩緩走出,絕世容顏暴露在空氣之中。身後,還跟著一紅髮似火的少年。
輕紗漂浮,鬢前的髮絲隨風亂舞,隨眼一掃,那目光宛如撥開烏雲後絢麗的霞光,任誰看到之後,都會忍不住挺起胸膛,渴望被他的目光所關注到。
這一刻,練武場內鴉雀無聲。
彷彿時間就此停留在了這一秒,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了那三名長相各異,卻風華絕代的三人身上。就連隨後趕來的柳雲曦也一時之間看得有些呆,竟然,還依舊保留著自己飛奔而來的姿勢,讓人見了不禁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