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圍了過來,女弟子們拉住激動的沈晴汐,怕她做出衝動的事情。但鬼醫冢的弟子們都不瞭解具體情況,沈晴汐的脾氣他們也不敢問,只能面面相覷地看著兩人。
就在大家不知怎麼辦的時候,晏月漓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這是出了什麼事?”
眾人一聽是晏月漓,忙走到一旁為其讓出一條路。沈晴汐掙脫開師姐妹的手,氣急敗壞地告起狀來:“宮主,那小子不認賬,真是氣人!”
“沈師姐不必動怒,我來問他。”晏月漓冷眸微抬,淡然地揮手示意無事。
離魂谷的人向來不喜湊熱鬧,方才圍過來也是怕沈晴汐受欺負,如今見晏月漓來了,便都悄悄散了去,只留下嵇北辰三人在前院。
今日的晏月漓又換上了往日的妝容,額前的眉心墜閃著幽蘭,一襲金鳳輕紗紅裙,明豔嫵媚,神色清冷靈動,宛如天界仙子一般。
嵇北辰終於見到了晏月漓,心中歡喜又激動,大步上前去拉晏月漓的手,卻被晏月漓躲了過去。
嵇北辰見晏月漓真的生氣了,也顧不得將事情問清楚,直接出言解釋道:“漓兒,昨日在地窖的話是我胡說的,你萬不可聽信!”
“是嗎?”晏月漓淡淡笑了下,似乎昨日的事情沒有對她有任何影響,但她微腫的眼睛出賣了她。
“漓兒,你哭了?這都是我騙顏明修的胡話……”嵇北辰心疼地去拉晏月漓的手,卻又被晏月漓躲掉,此時的他心裡開始慌亂起來。
晏月漓身子微晃,向後退了一大步,自嘲地笑著,反問道:“我不應該哭嗎?既然你說是胡話,那你告訴我,可願娶我為妻?你若答應,我今日便嫁給你……”
此話一出,沈晴汐慌忙捂住張大的嘴巴,她知道自家的宮主又衝動了,趕緊勸道:“宮主你別犯傻!若是讓宗主知道了,怕是再也回不去晏月宗了!”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嵇北辰不會草率地答應晏月漓,但又不能拒絕傷了晏月漓的心。
他張開雙臂,再次慢慢靠近晏月漓,溫柔地哄著:“漓兒你再等等我,好嗎?”
晏月漓轉過身去,情緒開始變得激動,氣憤地問道:“等多久?等我改了性子?”
她低垂著頭不發一言,頭上的珠釵輕輕晃動起來,一行清淚在臉頰上滑落。還不等嵇北辰開口,晏月漓自己祭出法寶,御劍而去。
“漓兒!”嵇北辰正要去追,卻被沈晴汐攔了下來,晏月漓正值氣頭上,還是她跟著比較好。
嵇北辰左右為難,最終還是聽了沈晴汐的話,眼看著兩人越走越遠,心亂得如團團麻線……
——
晏月漓負氣離去,剛出了離魂谷就開始後悔,正要偷偷回去,卻見沈晴汐跟了過來,還在為她打抱不平地說著嵇北辰的不是,便不好再提回去的事。
也罷,反正她有一事要晏月谷找爹爹商議,說起來怪她粗心了,昨日竟然忘記與爹爹說了!
晏月漓打定主意,便與沈晴汐往晏月谷御空而去,卻在試煉谷遭到了墨成風的阻攔。
“墨少主,您有何事找我家宮主?”沈晴汐拱手一禮,王淵亭總說要先禮後兵,今日王淵亭不在,她便依葫蘆畫瓢,也沒什麼難的。
“哎呦!沈姑娘今日可真溫柔,可惜風小五沒來!”墨成風話裡有話,身前的親衛們也笑得賊兮兮的,顯然是沒安什麼好心。
“你們……無恥!”沈晴汐又氣又羞,臉頰瞬間泛紅,她銀牙一咬,祭出法寶攝魂鈴,紫色的暗屬性法術直接甩了過去。
墨成風開啟防禦法陣,輕鬆擋住了暗屬性傷害,但他身旁的兩名親衛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直接中招抽搐著倒地不起。
沈晴汐已經邁入了金丹期,攝魂鈴的傷害也加強了不少,這遠遠超乎墨成風的預料。
局勢逆轉,墨成風立馬賠笑道:“恭喜沈姑娘邁入金丹境,不知是否有墨影宗的功勞?”
墨成風的態度立馬軟了下來,他本來看王淵亭不在,自己完全可以與晏月漓一決高下,但沈晴汐一出手就放倒兩人,只剩他一人對上晏月漓就沒有太多勝算了。
“什麼意思?聽不太懂!我沈晴汐是晏月宗的弟子,關你們墨影宗何事?”沈晴汐又恢復了從前的坦率直言,先禮後兵這種事壓根就不適合她。
其實沈晴汐知道墨成風說的是那顆千年虎丹,那是白石前輩出手向墨淮陽要來,為嵇北辰煉丹的,她自然是不會認此事。
墨成風見沈晴汐揣著明白裝糊塗,很是咽不下這口氣,便沒好氣地怒斥道:“別以為墨影宗怕了你們離魂谷,要不是晏月宗在你們身後,你們什麼都不是!你也別得意,我們墨影宗身後也有……”
墨成風越說越激動,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親衛,猛地坐了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道:“少主,使不得啊!”
親衛的喊叫聲喚醒了墨成風,他忙閉了嘴,沒有再說下去,原本黝黑的臉上突然嚇得慘白,他險些為了滿足私慾,壞了墨影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