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藍想了想,朝嶽逑那兩桌走去。雖討厭這幫紈絝,可他們好歹是來捧場的,望湖樓如今狀況不佳,怎麼也不能怠慢了。
孟青藍笑道:“在座都是世子的至交好友,再添兩壇酒如何?”
一位紈絝撫掌大笑,“好!那就再添兩壇,反正也是世子做東!”
孟青藍心在滴血,卻還得保持得體微笑,“想吃什麼儘管吩咐後廚,改日多多捧場便是。”
眾紈絝嘴上答應,卻頻頻交換眼神。我們敢來這兒,那都是豁上了,而且跟嶽逑在一個桌上,飯食總不至於加料。
若是自己請客,那還真不敢來,誰知道客人會不會膈應?
孟青藍也挺鬱悶,堂堂侯夫人,還要跟這幫不上臺面的笑臉相迎,憋屈不憋屈?
要不是得靠這般人撐門面,誰耐煩搭理他們?
就在這時,望湖樓的一個小夥計匆匆跑來,“夫人,對面匾額掛上了,是寶仁堂!”
什麼?孟青藍心裡咯噔一下,“你看清了?確是寶仁堂?”
“千真萬確!”
孟青藍捏緊拳頭,“那醫館地方不小,竟然跑咱們對面開分號?”
小夥計道:“是分號,卻不是醫館,而是藥膳堂!”
什麼?孟青藍啪地一拍桌子,直接把翡翠鐲子給幹碎了。
藥膳的膳,是早膳午膳晚膳的“膳”,說白了還是飯食,跑到望湖樓對面,不就是明目張膽地挑釁?
小夥計又道:“小的在門口看了一會兒,那藥膳堂的東家不是裴夫人,而是她兒子沈雲柏。”
嶽逑一聽,一個高蹦起來,“哥幾個,對家都打上門了,本世子可不是吃素的,這便殺過去,讓沈雲柏在咱們胯下爬!”
紈絝嘛,肯定是愛惹事兒的,十幾個人呼啦啦站起來,大呼小叫出去砸場子。
孟青藍並未阻止,寶仁堂醫館開業,自己上門反被打臉,今兒若是再去,恐怕會被揪著說之前的事兒。
那就讓嶽逑去鬧,紈絝有紈絝的好處,這幫人素有惡名,每個人都背景不凡,把店砸了又能怎樣?
寶仁堂藥膳門口正在舞獅,嶽逑過去,飛起一腳去踹獅腿,誰知那獅子剛好騰空,垮擦踢在嶽逑臉上。
“好!”
周圍一片叫好聲,嶽逑捂著臉大吼:“你給我下來,敢踹本世子的臉,必廢你一雙招子!”
鑼鼓聲太響,誰也沒聽清他在底下喊啥,直到倆獅子擺了最後的造型,鼓點總算停了。
沈雲柏一個荷包拋過去,獅子跳起來接住賞錢,也知道闖了禍,一溜煙跑走了。
嶽逑氣得要去追,沈雲柏笑嘻嘻攔住,“呦,這不是宣平侯世子?怎麼著,拿臉來給我慶賀呢?”
嶽逑正要發作,前面來了隊人馬,為首的是一身紅衣的盛雲端。
永平郡主從馬上跳下來,手裡馬鞭指著嶽逑:“你,也是來吃藥膳的?”
嶽逑怎麼會給沈雲柏捧場?大聲道:“不吃!”
後面一群人跟著幫腔,“不吃,我們不吃!”
沈雲柏笑道:“郡主,那他們就是來隨份子的!”
盛雲端點點頭,小馬鞭又是一指:“嶽逑,你給多少賀禮?”
嶽逑:“……”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來搞破壞的?
他一梗脖子,“本世子就是來瞧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