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南不動,陳蒼生自然不可能拋開秦牧南去喝茶。今天他們要給秦牧南布陳家已經徹底服帖、唯秦家馬首是瞻的迷霧陳陣,一心討好秦牧南。演戲到演到這了,他也不能撂挑子不幹。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
“這國畫有點意思,我喜歡。”秦牧南一邊看著,一邊自言自語。剛才于右任的《滿江紅》給他帶來了明悟。他也想試試是否能從國畫大師的《山河圖》中找到一些感悟。
雖然說機緣不可多得,但是興許呢?名家大師,都是在某一領域最頂尖的人物。他們往往在自己的作品中融入了自己的智慧和對自然、為人處事的態度。
這些智慧和態度,如果能參破一點,興許能讓他在道的理解上提升一個檔次。
《山河圖》出自國畫大千居士之手,這位被稱為“東方之筆”的大家,比肩西班牙印象派畫家畢加索的人物,他有沒有超乎常人的明悟,秦牧南從不懷疑!
聽到秦牧南自言自語,陳蒼生一個啷嗆,差一點就站立不穩。
站在一旁的陳宗鴻一陣無語,臉上的肌肉抽搐,怒火憋得難受。
“三少爺,茶要涼了,我們先坐下喝茶吧。”
陳宗鴻心疼老爺子,上前靠近秦牧南,儘量用平緩語氣說。聲音很大,生怕秦牧南像剛才一樣聽不見。
這一次,秦牧南的確聽見了,目光從國畫大師張大千的《山海圖》移開看向陳宗鴻。
陳蒼生見有效果,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不著痕跡地暗吁了一口氣,讚賞地瞄了一眼兒子陳宗鴻。
不過很快,秦牧南的一句話,讓他鬆弛下來的老臉繃了起來。
“茶等會再喝吧,我先看看這幅畫,這可是國畫大師的《山河圖》,難得一見的真跡。”秦牧南說著又轉了回去,不再理會陳宗鴻。
呃,陳宗鴻一臉懵逼。
而陳蒼生則一臉黑線,不過很快省起眼前的少年是一尊宗師,是秦家的三少爺,是隻手殺玄元境宗師的存在。省起“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長遠計劃,他不得不把黑苦表情掩藏起來,裝著一副很和善的樣子。
不過,作為活了一百二十歲的老狐狸,他自然不會被動待宰,片刻之後,便又計上心頭,悠悠開口。
“咳咳,三少爺,其實這幅《山河圖》是一件仿品,並不是大千居士的真跡。”
“咳咳,我以前也試圖尋找大千居士的真跡,可惜緣淺,多次與之失之交臂,”
“這一幅《山河圖》是前些年我在曼哈頓從一個華人手中收來的,雖然畫作逼真,但可惜是一件仿品。”
陳蒼生一臉遺憾,頭不停搖了又搖,裝得很逼真。
秦牧南看在眼裡,想笑,但繃住了,只是肌肉繃得生疼。演得太他麼像真的了,華夏一線演員都沒這水準,不投身電影,為華夏電影業貢獻光和熱,實在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