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事,可難不倒我。”那兩隻曾一度稱霸領空的猛獸,在霍雨裳的身影下玉石俱焚,落入那茫茫雲煙。孤傲自滿的雨裳不忘提醒莫蘭一句,“我可是紅富國的英雄。”
“雨裳……”莫蘭面對雨裳這般呵護,也沒有一直吃軟柿子,總得做些什麼,他勉強的撐起身子回答道:“過了浮山群,便是黑土地了,那兒了無聲息,不見生機,是個歇息的好地方,走吧,趁我還有力氣,我帶你離開這個兇險的地方。”莫蘭說道。
“嗯,那就拜託你了。”
莫蘭拖著傷殘的軀殼意識模糊的,帶著霍雨裳走完最後的一段路程。黑土地就在眼前,莫蘭也沒有繼續撐下去的理由,一顛一顫怕是要墜落了。
“莫蘭,你醒醒!”雨裳試圖讓莫蘭羽翼龍保持它應有的清醒,但在最後登陸的一刻,莫蘭白龍,放鬆了自己,向那久久未到的黑土地落去,只聽見雨裳驚慌失措的呼喊,莫蘭白龍便失去了意識。
雨裳與莫蘭墜地一刻被帶出數丈遠,跌撞在黑土地上,而那黑土中躺臥著那曾經強橫於世的莫蘭白龍,它傷的很重,無法維持幻化的龍身,人形的莫蘭,赤裸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雨裳小跑撲向莫蘭,那厚重的隕鐵大劍被雨裳丟在了一旁,連那把銀色的獵龍劍一同丟了出去。
雨裳捧起重傷的莫蘭,方才一跌,莫蘭膝蓋淤青了一塊。比起這個,現在的莫蘭似乎額外的冰冷。
“你怎麼這麼冷?你不是火龍之軀嗎?怎麼會?”霍雨裳將那被褥從空間戒中喚出,給莫蘭蓋上,但這冰冷的寒氣自莫蘭的體內誘發而出。這點被褥壓根不夠看。
“怎麼會這樣,”雨裳知道這不是天氣寒冷所致,一定是莫蘭體內的力量失衡,所帶來的弊病。雨裳沒有遲疑,解開身上的皮扣,準備卸下自己的盔甲。
“你在幹嘛。”氣息虛弱且遍體鱗傷的莫蘭問道。
“你體虛,生寒,我不懂醫,我只能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雨裳脫去僅剩的衣裳,緊緊的抱著莫蘭的軀體。
“我既生寒……我不想與你分享,這份難受。”莫蘭試圖推託雨裳的好意。
“沒事,我血裡流淌的是真龍之火,這點虛寒對我無礙。”雨裳雙眼沒有直視莫蘭俊俏的臉龐,而是默默的將己身向莫蘭靠去。“方才若不是你死撐著飛出浮山,遭殃的可是我們兩,這點小事……無礙。”
如此,他們共度了一夜。深刻難忘的一夜。雨裳兩眼微微睜開,白色的光華從天際省的晴空中,對映而來,空氣瀰漫著斑白,這裡的空氣很清澈,清楚的能看見莫蘭那對深邃的眼眸。冰藍色的長髮在陽光的沐浴下,更是絲滑透亮。不由得讓人遐想。
那微微睜開的眼簾,與那銀藍色的眸子,讓雨裳看著著迷。
“雨裳,我好多了。”莫蘭的唇凍,微微開合。在清澈的空氣中,可見的粉塵顆粒中,唇動了。莫蘭的清醒讓雨裳,格外小羞澀。
雨裳坐起身來,袒露著迷人的身段,僅僅用單薄的被褥蓋著。“這些事,你別說去出,我父母的仇一日不報,我不想受別的事情所困擾。”
“我知道,謝謝你。”
從未親密如此的冤家對頭,如今卻成了生死患難的夥伴,這種奇怪的感覺,在莫蘭眼中似乎有一絲情緒上的波幅,讓他不那麼冷酷。不那麼不通人情。一句感謝。似乎,產生了微妙的改變。
雨裳穿上那一件件披甲,扣上敞開的紐扣,帶上獵龍團象徵的項鍊,裹起披肩的長髮,一臉堅定的說道。“前面的路還等著我們呢。”雨裳整裝待發,從空間戒中撥出一套素衣,那是給莫蘭穿的。
莫蘭手捧素衣,往身上一套,跟隨著雨裳的腳步,在這一樹一木不見的鬼地方,繼續前行。只有黑黑的一片乾燥土地,不見生機,只是一望無盡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