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窗外月色朦朧。我們一眾人坐在表哥別墅三樓與陽臺相連的小客廳裡。表哥。也許是太無聊亦或是恐懼。他一直煙不離手。從晚飯抽到這會。整個別墅三樓那是煙霧繚繞。嗆得人都喘不上氣睜不開眼睛。也沒人敢制止。我反倒無所謂。這樣煙霧繚繞的。也正好給人壓壓驚。
表嫂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滿臉的倦容。原本嬌豔的面容也有些失色。她身子一旁的茶几上擺著幾面鏡子。是我特意給她準備的。我讓她時不時的照一下鏡子。看看還會映出別人的臉嗎。如果。鏡子裡倒映出別人的模樣。就說明表嫂厲鬼在身。我就能當場施法把厲鬼從表嫂體內揪出。
可這會呢。表嫂照了夠八百回鏡子了。裡面卻還是映著表嫂嬌豔欲滴的臉蛋。什麼變化都沒有。我一連看了表嫂好些次。把表嫂都看醜了。也沒發現表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們陰陽先生。其實。就是幹得這苦逼的差事。如果你呆在某個地方等待冤厲之鬼出現。可她卻偏偏不來。她們總是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與你不期而遇。這其實與你在某個不經意的街頭遇見你一見鍾情的物件似的是一個意思。男女之間叫做邂逅。陰陽先生跟厲鬼之間叫做‘碰頭’。當然這是行話。這碰頭。就是遭遇的意思。用我們陰陽行當的話解釋。碰頭。那就是。誰的頭硬。誰活得下來。誰的頭脆。誰就先死。
在看錶哥手下的那幾位貼身的馬仔。個個跟死狗似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困得前仰後合。尤其是小豹困得那是哈喇盡流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鼾聲。這一眾馬仔當中當屬四瘸子最清醒。別看他是個瘸子。整個生豬市場的生意都是由他來大點。說他是表哥的狗頭軍師也不為過。有幾分調侃。也有幾分真本事。
四瘸子不光腿瘸。而且前列腺和膀胱還不太好。恨不得一分鐘就得去一趟廁所。腿腳不好吧。還得弄出一副不老實的姿態。熬到半夜。表哥終於看不下去了:
“四瘸子。明天去醫院把你那前列腺跟膀胱給我摘了。省得折磨的你人不人鬼不鬼的。”
“別呀。老大。我還指著這兩樣東西寵幸女人呢。摘了。豈不可惜”四瘸子淫~蕩的說道。
“你要是忍不住還是趕緊下樓去睡覺去吧”
四瘸子看了一眼窗外的漆漆夜色。隨後。嬉皮笑臉的對錶哥說:
“老大。這個時候還是呆在你身邊安全些。我怕下去一樓再碰上那厲鬼。我可就不只是瘸子的問題了。我怕直接把我幹成殘廢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油嘴滑舌”表哥說著把手指上夾著的菸頭彈向四瘸子。四瘸子反應倒是敏捷。伸手接住菸頭丟進菸灰缸裡。
“要說還是大仙鎮得住這土地公啊。你們說。這表弟今天來了。那死娘們硬是沒敢出現”表哥一邊奉承我一邊罵那該死的女厲鬼。
二寶聽見罵聲又想上去給表哥一巴掌想嚇唬嚇唬表哥呢。被我大喝一聲制止:
“二寶。你夠了”
二寶聞聲收住手飄回我身邊。無辜的看著我說:“咱不和表哥哥玩玩了”
“都快被你玩瘋了。你省省吧”我瞪了二寶幾眼。
“表弟。你是在和誰講話“看得出表哥很好奇。
“沒。沒說什麼。我是在分析。一會兒。可能發生的情況”
我和表哥剛沒聊上幾句呢。隔壁別墅裡便傳來打砸的聲音。我不由得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凌晨一點多了。時間已由子時慢慢的進入丑時。這可是汙穢之物出沒的最佳時機。
看完時間我再看錶哥表嫂他們的表情。那都是嚇得大氣不敢喘。都蜷縮以為在表哥寬厚的身旁。我故作鎮定的笑笑說:
“哎。她。終於出現了”
“你是說那女鬼”表哥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或許是吧。也許不只她一人”
“什麼。她們要是成群結隊。那還有我們的活路嗎。”表哥備受驚嚇。都有些語無倫次。
“表哥。你忘了你當初是怎樣光著屁股從窮山溝裡爬出來的啦。憑的什麼走到今天的地步”
“玩命。”表哥言簡意賅的說出這倆字。
“所以。我不相信。一個不怕死的人會害怕幾隻厲鬼”